还更叫人觉得身子发凉。 风轻尘是纯粹的温柔,透到骨子里的温柔。 可萧重渊不是。 萧重渊就像一坨不会融化的冰块,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些许冰雪消融的暖意。 这叫她觉得奇怪。 怎的一身衣服,就让同一个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还是说,萧重渊本身就是这个样子,只有在做风轻尘时,才会收起身上所有会蜇人的冰刺? 端起冰饮,她喝下一口。 整日的奔波,仿佛在此刻得到了缓解。 她顾不得品尝,牛饮一般喝尽整杯杨梅水。 最后,她将杯子放下,微笑着拱手:“近来天热,陛下为摄政王另备了凉爽的避暑居所,我来接摄政王移驾清凉之处。” 萧重渊起身:“你让本王走,本王便走;不管那里是否凉爽,你的话,本王都愿意听。” 白明微心底已经乐翻了,表面上却不显分毫。 她引着萧重渊往外走,而轿子早就在门口候着。 萧重渊一言不发,径直就上了轿子。 便是轿夫走路不够平稳,他都没有半分意见。 两所驿馆本就相距不远,但却还得在小巷子里绕来绕去。 僻静之处,萧重渊问:“你这是,要把我往元五那里送?” 当然,轿夫是白明微的人。 他们的谈话不怕外泄。 白明微道:“机会难得,你要是住在那里,那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得好好表现。” 萧重渊的声音,从轿子里透出来:“那是自然,不能叫你失望。” 白明微开口:“机会难得,我先告诉你一些卫大哥他们的近况。” 萧重渊轻声应了一句:“你说。” 白明微缓缓解释:“先前我们传信给卫大哥和江大哥,叫他们从月城开始,捋清楚假使臣一事的脉络。” “然后我们可以抢在前头,收集所有的证据,到时候不管元五还是秦丰业他们借此发难,我们都有足够的证据保住此事可能会波及的人。” 萧重渊的声音平而缓:“你认为此事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