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脑门上顶着一朵粉色的小花,眨着一双和小丑狗十分相似的黑豆豆眼,就从破碎的蛋壳里游了出来。
边上被蛋黄叫过来一起蹲守的陈玄帆都激动坏了。
好家伙,可算出来了。
自己这伺候月子一样的婆婆生活,总算可以告一段路了。
只是这蛇的颜色……怎么有点骚气呢?
和筷子差不多粗的,半尺多长的一条小蛇,除了头顶的那朵粉色的小花,和黑豆豆的眼睛,身体的其他地方全是绿的。
翠绿翠绿的,一点杂色的没。
之前被柳树妖弄死的那条蛇怪,应该是条花蛇才对。
这个蛇蛋里孵出来的,怎么是个粉顶翠色?
随爹啦?
要不就是,别人下的蛋,蛇怪当了接盘侠?
陈玄帆也不知道
“但这肯定是条雄蛇。”
自然界里就是这样的规矩,雄性长得更漂亮,然后还要有一定的实力,这样才能有传宗接代的战斗里获得优势。
他伸手想把蛇拎起来瞅瞅,却被蛋黄无情的阻止了。
“汪呜!”蛋黄挡在了小蛇的前面,一双小眼睛看着陈玄帆。
仿佛在看一个要摸他媳妇的流氓。
“我跟你说,它肯定是公的,你们两个是没有未来的。”陈玄帆很肯定的说道。
恶婆婆属性再次发作。
但蛋黄很喜欢这条蛇,任由吃了蛋壳的小蛇在它身上攀爬滑行。
陈玄帆更喜欢全身毛茸茸的小动物,除了毛毛虫。如果有尾巴也是毛茸茸的老鼠,他都不介意养一养。
蛇这种浑身光溜溜的冷血动物,则不在他的审美点上。
说不上讨厌,就是有点瘆得慌。
如果不是前面几次遇蛇多了,脱敏了,他现在就能把这条小蛇扔出去。
这是因为前世家里老屋还在的时候,夏天的一个中午,两岁多的陈玄帆在堂屋凉席上睡觉。睡着睡着觉得身边有个东西抱着很凉爽,就手脚都靠了上去抱住了那东西。
等他睁开眼,就和一条碗口粗的蛇,来了个脸对脸。
孩子当时都不知道害怕了,后来蛇被爷爷用牛肉请了出去。
村里人说这是保家仙,不伤人。
而且蛇盘梁柱是吉兆。
那条蛇的样子陈玄帆都不记得了,只是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所以他不想养这条小蛇,想给它送走放生。
可是蛋黄不同意。
叼起来就往窝里藏,那小蛇也乖巧,乖乖的待在地包天的狗嘴里。
然后就变成了两双小豆豆眼,从狗窝里往外看。
看着陈玄帆。
“……行叭,那我给它起个名字。”陈玄帆见此只好妥协。
孩子想养个宠物,那就养吧,也不是养不起。
老规矩,起了名字就是自家人了。
“就叫小青,怎么样?”陈玄帆想了想,恶搞心态上来了,给小蛇起了个白蛇传里青蛇的名儿,起完了自己嘎嘎乐道,“正好它是个翠绿翠绿的青色,这名字合适,太合适了。”
蛋黄和小青都没说不行,它们也说不了不行,于是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然后陈玄帆就发现这条蛇,他娘的特别能吃能睡。
难道是谁孵化出来的就随谁吗?
不过两扎长筷子粗细,一顿能干掉半斤肉。
一天还要吃上七八顿。
他娘的也别叫什么小青了,干脆叫贪吃蛇算球了。
更何况,陈玄帆一直觉得这蛇它是个公的。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的确很准。
几天后,逮住一个蛋黄出去挖坑上茅房的机会,陈玄帆一把拎起了小蛇,用他越发锐利的眼神仔细的辨认了一番。
确实是条公蛇。
蛋黄回来之后冲着陈玄帆一通哀怨的哼唧,也不知道它是因为媳妇不是媳妇而哀怨,还是因为媳妇被陈玄帆看光了而哀怨。
反正之后的几天,蛋黄心情都不太好。
直到这天,都尉的犬妖从相州来军营了。
蛋黄看了人家一眼就走不动道了。
“这是又看上了?”陈玄帆挠头。狗崽子个头不大,想媳妇的心思不小。
兄弟,你也就比那犬妖的爪子大点有限,真敢想啊。
不过,当媳妇这事儿不急,先当师父吧。
江湖规矩,一日为师,终身为妇。
这我比你懂。
陈玄帆摸着下巴,心里转着主意。
隔天,他就做了一桌好酒好菜的,找上了钱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