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的人,靠着一些粗浅的笨办法打熬筋骨,就算是练出气劲,一条路便也走到头了。
理论上,只要资质足够,重复练习一些动作,就有可能练皮入门。
因为武道便是将身上本就有的气血之力练成气劲,然后将气劲贯穿全身,不断壮大,最后透体而出,能与天地灵气互相接引。
练皮便是练出气感,感受气血之力在皮下凝聚,逐步向气劲转化。
也即是说,如果一个种地的男子,他资质奇高,只是每日重复耕种的动作,也是可能练出气感的。
这时候只要再找块大石头,用尽全身力气往上捶打,不断捶打日日不坠,就有一定的可能练出气劲。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消耗的气血无法估量,而且十分耗费时间。
寿元,往往才是修行者所要面对的最大困难。
练出了一丝气劲,可是没有功法就没办法将气劲不断壮大,而此时人却已经过了中年,不仅气血衰败,之前打熬身体不得法留下的暗伤爆发,很快就会气劲消散,身体也会快速的衰老。
比普通人还要命短。
就算是在后世,普通人锻炼不得法的话,和一些坏习惯带来的身体损伤,在一定程度上来说,结果是一样的。
可是陈玄帆的《炎黄玄功》里,就没有内功功法。
不过,有打坐练气的心法。
只是内功心法是将进入体内的气血之气,汇聚而成气劲,而后修炼初真气。
练气却是引天地灵气入体,似乎有些不同?
哎呀不管了,相信老祖宗就对了。
陈玄帆盘腿而坐,收敛心神打坐修炼起了《神农吐纳呼吸法》。
接着就感觉随着灵气入体的同时。一股淡淡的微弱如丝的气,随着他的呼吸吐纳,顺着皮肤缓缓的渗入皮肉之下。
融于骨肉。
竟然真的有用?
陈玄帆心中一喜,接着便沉浸在了修行中。
不知时间流逝。
等再睁开眼睛,木桶中的水已经干了一半,灶台的火也熄了。
外面更是天光已经暗了下来。
“醒了?”卢仵作的声音从他的侧面传来,“感觉怎么样?”
“很好,舒服的很。”陈玄帆笑道,“您老这是在我身上下了血本了呀。”
“哈哈,一副药材而已,算不得什么血本。”卢仵作笑道,“醒了就起来吧,你的衣服在身后。从桶里出来,咱们说会儿话。”
陈玄帆回头,看到了搭在身后椅子上的衣服。
片刻后,白布抱着头的坐到了卢仵作的身旁。
“你这头上的白布是?”卢仵作不解。
“哦,我这头发还湿着呢,担心受了风。”陈玄帆理所当然的道。
开玩笑呢,这年头的风寒,可是会死人的。
不得不小心。
“……以你武道九品高阶的修为,就算是得了风寒也不会有事儿的。”卢仵作脸色古怪的说道。
“那何必呢?得病了也难受。”陈玄帆挑眉。咱不是那种仗着身体好就胡作的人。
“……随你吧。”卢仵作不想在这点小事上浪费时间,便接着道,“你的资质的确不错,不过老夫这里还有几句话想要说给你听,就是不知道你远不远听。”
“听啊,你老人家说便是,我这洗耳恭听。”陈玄帆乖巧的说道。
他爷爷常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老人说的对就正着听。
说的要不对就反着听,这套他熟得很。
“这几句话也不是白说的。”卢仵作又道。
“那当然,我从来不白听别人的话。”陈玄帆点头,信息收费这很正常。
更何况他刚才就已经收下了一点好处,这时候说不听了,似乎也有些不近人情。
先听,再付费。
主动权还是在我。
那就不妨听听看。
“老夫这些年,虽然修行不高,却还算有些心得。”卢仵作淡然一笑,捋须道,“修行一道,无论是练气还是武道,归根究底都是在一个勇字之上。”
武之一道,在于杀伐争斗,养出强者之心。
练气士又何尝不是如此?
勇于争,勇于向前,勇于成为强者。
修行之事,总是底层修士最多,越往上的人数越少。
“山峦至高,风雨雷雪不知比山脚之下的强多少倍,摧顶天大木犹如卷起枯草。”卢仵作看着陈玄帆,“你看老夫,明明知道这般道理,却无法做到,便能明白,这样的道理,知道了也并不会改变什么。”
反而会心生畏惧,畏惧前途艰险而停滞不前。
毕竟,能成为修士在世俗界就已经是人上人的存在。
就像他在这安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