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落了三场雪,京城吏部郎中陈家被抄,但令人惊讶的是,官府并没有定陈家众人的罪,反倒将陈举夫妇抓了起来。 “真正的陈举早就被人害死了,现在的陈老爷是个冒牌货,用那江湖易容之术易容成陈举的模样,模仿陈举的一举一动,取而代之!”有知道内情的对百姓们道出了其中秘密。 有人提出了质疑,“啊?什么人能模仿另外一个人一模一样,连自己妻子和儿子都认不出来?” “陈夫人也早已不是以前的陈夫人了,如今的陈夫人与那冒牌货是姐弟,怕露出破绽一直称病谢客,至于陈举的儿子...那时候他还小,认不出来也正常。” 刑部地牢内,李哲彦和李敏仪终于扛不住重刑将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当初在宁州郊外,李敏仪诞下一个死婴,于是李哲彦便将一同住在客栈的一对夫妇杀害,并把夫妇的儿子抢了过来,那个孩子便是樾竹。 包括他们杀害陈举夫妇的始末,都逐一写在了供词之上。 李敏仪和李哲彦二人残害两对夫妇,罪不容恕,最终由李初曦亲自下令,将二人拉去菜市口斩首示众。 御书房内,李初曦将此案写成卷宗封起交道一名影龙卫手上,吩咐道: “去南山将它送到太上皇手中。” “是。”影龙卫拿过卷宗,顿了顿不由多问了一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竹贵卿?” 这是后宫之人,他本不该多问,但竹贵卿是此案的关键嫌疑人,最后也理应有一个合理的处罚。 李初曦轻叹一口气,闭了闭眼,淡声开口:“此人虽是李家姐弟的同谋,但终归没有下手,朕会将其降为选侍,逐到永安巷去。” 她话音刚落,就听殿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张行云的质问,“陛下这般罚法,可是还念着那人的旧情?” 男子身着锦缎长袍,腰束玉带、头戴银冠,眉宇之间冷峻逼人,透着清冷的贵气。 李初曦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张行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穿着洗的发白的布衣孤僻到被人欺凌的可怜虫了,他是君后,大荣国最尊贵的男人。 须臾之间,张行云已经来到李初曦面前,端正的施以一礼以后,继续发问: “陛下难道还要给他可乘之机?” 李初曦不愿和他吵,只道: “樾竹也是受人驱使,他身不由己,如此处罚是朕仔细斟酌过的,不需要君后在此指点了。” 张行云受不了她这样淡淡的与他说话,为了引起她的情绪,不惜说重话刺激她: “难道是因为,陛下给自己爱而不得找的替身是这种货色,心中觉得不甘?” 樾竹是他的替身,是她对他爱而不得的证明。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李初曦皱眉,慢慢转头看向他,眸光冷冽。 “张行云,你很得意吗?看到我过得不好,你很得意是不是...” 李初曦睫羽轻颤着,瞳仁晃在浅浅的水光里,她很委屈,原来张行云的心里一直都清楚,他看她,一定像看小丑一样。 说不定,心里在偷偷笑话她吧... “爱而不得...呵,这四个字你说得好轻巧,你拿这四个字来嘲笑我...觉得很痛快吧,你在报复我强求你进东宫吗?” 张行云见状立即正色开口:“我没有。” 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不,他来寻她,根本不是要来与她说这些的。 只见李初曦背过身去,挺直了脊背,冷声道: “张行云,或许我当初就不该偷溜去国子监,更不该遇见你,或许一切,当时初就已经走错了。” 一切,当初就已经走错了。 张行云心口涌起针扎般的密痛,她说她后悔遇见他了。 那自己呢,那年如果没遇见她... 他依旧会被郑耀一直欺负没有人会帮他出头,他也不会跟随宋大学士学习,更不会有机会拜孙大学士为师,或许依旧会被郑耀剁掉手指,然后,了此残生,再无以后.... 只要稍微一想象,他的胸口便觉得窒息的难受,如果他的人生没有她,他根本不愿继续想下去。 李初曦已经兀自走出了御书房,他再想去追时,已不见了人影。 一旁向来少言寡语的影龙卫不由轻叹一声,“君后,容属下多嘴一句,陛下为了您废了很多的心思,当初您被逐出国子监就是陛下苦苦哀求了崔首辅许久才请得宋学士出手收您为学生,后来您被那姓郑的断去一指,孙大学士年事已高怕自己走后您受欺负才同意将您托付给了陛下.... 更何况,陛下又为了您不惜将郑家连根拔起,这您应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