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吻持续的时间很短,几乎是一触便离开,李初曦被他放开的瞬间心虚的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马车,发现马车的车帘禁闭,才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一拳头打在姚瑾的胸口之上,“你干什么,疯了吧!” 姚瑾被她打得咯咯笑了起来,“好了,李初曦,等我回来,知道吗?”说罢,翻身上马,对她挥了挥手驾马离去。 夕阳下,少年策马离去的身影逐渐远去,李初曦忽然眼眶有些发酸,她方才,甚至还没来得及应他... 回到马车里,李初曦早已将眼角的泪花拭净,抬眼看了一下端坐在张行云马车里的张行云,他正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罢了,他应也不在意他们方才的谈话。 回到城中的时候,李初曦主动提出要去张家胡同探望张行云的叔父,张行云没有阻拦。 马车在胡同口停下,张家的宅子已经翻修了一遍,上面还挂着喜字灯笼,现在胡同里谁人不知这是太女正夫的叔父家? 下车的时候,李初曦对他道:“我今早已经吩咐了司药署,他们很快就会将你要的那个...那个什么药草送过来。” 张行云淡淡点头,低声道谢。 李初曦见状微有些不满的道:“何必这般见外呢,你我已经是夫妻,就像寻常夫妇那般相处便好。” 只见张行云看着她,眸光一如既往的淡漠,“寻常夫妇?可今早陛下说过,殿下是太女,让在下恪守正夫的本分。” 李初曦微怔,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的语气中竟有一丝嘲讽。 她还没反应过来,院子的大门便开了,张叔父见到外面的情景不由大惊,手上的拐杖都没拿稳,若不是张行云上前适时扶住了他,恐怕就要摔在地上。 “叔父,当心。”张行云少见的露出担忧的神色。 张叔父拍了拍侄子手,忙上前对李初曦见礼,“竟不知太女殿下登门,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说着便要拜下,却被李初曦上前扶住了手臂。 “您不必多礼,我们也早该前来拜访的。”李初曦笑道。 进了屋,张叔父有些拘谨,一会儿支使张行云给李初曦倒茶,一会儿又觉得家里的茶叶不新鲜,想亲自去买新的。 要不是李初曦忙拉住了他,他就要去树下挖陶罐里攒的银子了。 “叔父,都是一家人,您怎么和行云一样见外呢?”李初曦温和道,“您身子不好,我明日命太医前来为您开几副方子,还有上次您发病的事。”说起这个李初曦眸色划过一抹冷冽,“凶手我已经找到了,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张行云闻言袖中的手不由握起,她竟然去查了害叔父发病的凶手? 这件事,他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 断指处传来的痛再次提醒他,不要沉溺。 二人告辞的时候,张叔父拉住了自己的侄儿。 “叔父?” 张叔父凑到他耳边低声嘱咐道:“云儿啊,太女殿下是个好人,你要好好珍惜啊。” 张行云眸光淡了淡,“是。” ... 李初曦果然说到做到,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便搜集到了郑侍郎贪墨银两以及郑耀在京城欺男霸女的证据,郑家这棵大树就这样轰然倒塌。 彼时张行云正坐在东宫的寝殿里练习握笔,李初曦蓦地走近,递给他一块令牌,“拿着这个去地牢,有什么恩怨都了结清楚了吧。” 张行云一愣,接过了令牌。 一路无阻,张行云来到刑部地牢,再次见到了断他一根手指的郑耀。 张行云一身雪白的狐毛大氅纤尘不染,更衬得牢内郑耀狼狈不堪。 郑耀见到他,嘲讽的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让太女殿下一见倾心的正夫大人啊。” 他的话阴阳怪气,就差说张行云是个靠美色引诱太女上位的男人了,直直往张行云的心窝子里戳。 他明白,张行云志向高远,如今被困在后宫,是他心中的刺。 郑耀砍下的那根手指是他折断的翅膀,而这太女正夫之位却是困住他的牢笼,促成了他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的命运。 张行云掀起眼皮,淡漠的瞳仁迸发出冷冽的光,他举起令牌,冷声下令:“将他的右手食指砍下来。” 周围的狱卒瞧见那令牌不敢不从,在郑耀愤恨的目光之中上前一刀挥断了他的手指。 张行云勾了勾唇角,学着他方才的语气道:“太女正夫这个身份,也足够将你碎尸万段了。” 说罢,张行云再不理会身后的咒骂声,快步走出了牢房。 来到了牢房外的槐树下,他才忍不住扶着树干弯身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