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青州传来急报,说小殿下回来时山道滑坡,车被埋在的碎石之中!”
紫宸殿中影龙卫跪在李惊鸿的龙榻前禀报道。
李惊鸿猛然起身,“人呢,人有没有事?”
“据说是林掌印以身相护才护住了小殿下,眼下人已经获救,不过...”影龙卫脸上浮现起犹豫之色。
“说!”
李惊鸿一声令下,影龙卫忙恭敬道:“不过随行的影龙卫仔细查探过,碎石和滑坡不似是被大雨冲垮,倒像是人为。”
人为?大臣们都心心念念着李元朝回京,她这个皇姐更是派了自己的亲信去接应,谁会想对李元朝不利?
李惊鸿思来想去仍想不明白,只能吩咐下去多派些人手接应保护。
三伏天闷热躁动,李惊鸿离开清凉的紫宸殿亲自顶着烈日身着盛装去城门口接自己唯一的弟弟。
十二年了,她的弟弟终于找到了,李惊鸿不由抬首望天。
父皇、母后...女儿没有辜负您二人的期望。
不远处浩浩荡荡行来一列车队,其中一辆马车缓缓停下,小林子掀开车帘将一位瘦弱少年扶下来。
少年怯怯的看着眼前隆重肃穆的场面不由往里面缩了缩脖子,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殿下,莫要怕。”
少年闻言点了点头,这才将手伸向小林子,从马车上颤颤巍巍的走下来。
“臣等恭迎瑞王殿下——”
震天的呐喊声吓得李元朝一个哆嗦,看着跪了一地的白须老臣他心中更是恐慌,慌忙后退几步。
李惊鸿轻笑一声,提着大红色的锦裙上前,微微矮身温声开口:“元朝,还记不记得皇姐?”
李元朝躲闪着目光不敢看她,上下牙床打着颤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惊鸿刚要再上前两步,月白色的衣摆便蓦然出现在视线里,裴玄照不知何时站在了李元朝的身后,他伸手轻抚了抚少年紧绷的后背,随后对李惊鸿施以一礼:
“陛下,瑞王殿下许是还不适应京城的环境,不若让殿下先回宫修整一番在见诸位大臣?”
李惊鸿缓缓直起身叹了口气,“好,元朝赶了几个月的路是该好好歇一歇才对,来人,带瑞王殿下回宫。”
...
“元朝近日以来功课如何?”
距离李元朝回京已有一年有余,这期间李惊鸿怕他在京中孤单,特意又将李元朝在民间的养母一家接到了京中,和李元朝一起住在他的宫里,又指派了裴玄照教授他学业。
但李元朝在乡下大字不识几个,连开蒙都马马虎虎,一切只能从头开始教起,好在裴玄照对待此时格外认真谨慎,李惊鸿倒也能放心。
小林子欲言又止,撇了撇嘴道:“还成,也就凑合,三字经、千字文已经能背全了...”
李惊鸿摇了摇头,罢了,也不指望他能干什么,在外漂泊十几年,回了京做个自在闲散王爷便好,学不会便学不会吧...
忽的,李惊鸿喝茶的动作一顿,下一刻手中白玉茶碗掷出砰的一声打在不远处的花丛之中。
花丛中顿时发出细微的抽气声,李惊鸿眸色微冷,“何人如此大胆?”
身后黑影一闪影龙卫瞬间从草丛里揪出一道紫衣身影,细碎的金属片在阳光下反射出鱼鳞般的光,娇颜的男子容颜出现在李惊鸿眼前。
“又是你,沈淮秋。”
影龙卫将清瘦的少年押到李惊鸿面前,李惊鸿淡淡瞥了他一眼,“燕国质子竟敢躲在暗处偷听朕讲话,让朕猜猜,是想听得什么大昭机密,好传信给燕国吗?”
沈淮秋疯狂摇头,双目中顿时含满了泪花,燕国繁复的头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泠泠的脆响。
李惊鸿修长的玉指猛然捏紧沈淮秋精致的下颚,一字一顿的冷声道:“别以为你是燕国质子朕就不敢杀你,若有下次...杀无赦。”
随后扬声吩咐:“传朕的旨意,将燕国质子禁足三个月,不许踏出禁院半步。”
“是。”
李惊鸿也没想到,这一禁足,沈淮秋整整三年未出过禁院。
不过手中还有诸多要紧事压得她缓不过气,她也早已将此人忘得一干二净。
“陛下,闫桐贪墨一案证据确凿,不过他那些学生属实是不知情,不如只处置闫桐一人,他的学生...便从轻发落吧...”
金殿上,王大人不惜跪地为崔祯等人求情。
李惊鸿神色莫辨,右都御史闫桐乃是崔祯的老师,此次贪墨案虽为闫桐一人所为,但也牵连到了他的一众学生,包括崔祯,昔年的状元郎。
“是啊,陛下,崔祯等人是我大昭不可多得的良才,其师父处斩之后督察院还需这些人支撑啊!”
李惊鸿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哀求,而是侧目看向站在
裴玄照神色淡漠冷然,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