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什么可疑之人,我家在曲昌县,我此去是要回家的...”秦泽被两个官兵推得一个趔趄。
周边进出城门的百姓见是个白净俊秀的公子,都不由多瞧两眼。
“怎么回事?”李惊鸿缓步走近到城门口,眸色淡淡的瞥了眼秦泽,开口问道。
几个官兵都是认识她的,见她前来都忙拱手行礼,毕恭毕敬回答道:
“启禀大人,此人鬼鬼祟祟的想要出城,我等例行查验他的身份,他却迟迟拿不出身份文牒来,这才要拉他去审问一二。”
正待此时,被推搡倒地的秦泽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抬眼便瞧见李惊鸿,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又是这个女官...
不过下一刻,他便上前几步双膝一软跪到了李惊鸿身前,“李大人,您认得我的,我是秦泽啊,身份文牒我没带在身上,在我曲昌的家中,我不是什么可疑之人啊...”
他长相端正又一身干净的书生气息,本身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坏人,又说和李县丞认识,众位官兵一时也都犯了难。
谁叫他那么鬼鬼祟祟呢...
身后的城门校尉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着李惊鸿。
李惊鸿上下打量了秦泽半晌,若有所思。
半晌,才实话实说道:“这人本官的确认得。”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自从魏韵青在衙门外休掉秦泽之后,这个男人便再也没有回过曲昌,而是在庆元县躲躲藏藏,靠着女子们的怜悯与接济生活。
确实认识他,只不过是看见就觉得十分讨厌的人罢了。
秦泽面上一喜,“多谢李大人帮草民证明身份!”接着又很是懂礼的对二位官兵拱手:“官爷,这下可以放草民出城了吧。”
官兵看向李惊鸿,女子眼神冷嘲又淡漠,实在不像这位秦公子表现的那般熟络。
只听李惊鸿公事公办的道:
“我虽能帮你证明身份,但却依然要搜你的身。”
她说着,冲着身边官兵一摆手,官兵心领神会,一个上前夺他的包袱,另一个去检查他的衣袖。
“唉...不可...”秦泽脸色一变,却已经被人制住,动弹不得。
那粗布包袱被官兵搁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李惊鸿挑了挑眉。
“李大人,您瞧,怎么这么多女人的金银首饰?”那官兵惊呼。
金银首饰?
李惊鸿闻言俯下身来一瞧,小小的包袱里躺着两件衣服和几两碎银子,再有便是一根银发钗、一对金耳坠外加一个翡翠扳指。
她伸手将一根银钗拿起细细打量,旋即眼中便划过一抹冷笑。
这银钗她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李铭齐从江南带回来,拿到老宅去让女眷们挑选的那批首饰中的一个。
她前些日子便听小林子说亲眼目睹李敏仪和秦泽在一处,想来这东西定然是李敏仪拿给他的。
“呵,她怎么敢的...”
身边城门校尉听到李惊鸿的喃喃自语一时有些摸不透这位大人到底是如何想的,迟疑的问道:
“大人...是否有什么问题啊?”
只见女子唰的起身,冷然瞥了一眼被官兵搜身的秦泽,淡淡道:
“将人放走,东西留下。”
城门校尉睨了一眼那小包袱中的金银首饰,不明所以的颔了颔首:“是。”
一番毫无尊严的搜身之后,秦泽终于被放开,他羞恼的整理着身上的文士袍,忽然胸口被人扔来一样东西,他忙接住。
一看,是自己的包袱。
“你可以出城了。”官兵冷酷的声音传来。
秦泽背着包袱走了两步,忽觉有些不对劲,旋即匆匆打开包袱来看。
他大惊失色,他的银钗和玉扳指呢?金耳坠也不见了...
空荡荡的包袱中,只剩下两件衣服和几块碎银子,其余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恼怒之色慢慢浮上白净的面庞,他死死盯着城门口的位置,狰狞的神色将原本的俊秀吞噬的一干二净。
“是她,又是她...”
日色西坠,云霞满天,城楼上燃起了灯火。
小林子今日被她派去办事,是以驾着马车来迟了一些。
城门校尉瞧着地上的“赃物”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纠结半晌才开口问道:“大人,这些首饰...”
不等他支支吾吾说完,李惊鸿一挥袖,“都放到我车上来!”
“啊...这...”校尉惊叹于她的明目张胆。
李惊鸿不耐的皱了皱眉,校尉一个哆嗦,忙将地上的金银首饰用宽袖包好猫着腰给她递进马车上。
小林子嫌弃的瞅了他一眼,一挥马鞭车子便急速驶离了城门。
行至庄子口的时候车子慢了下来,李惊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