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慢条斯理,眼神也有些呆滞不由得心中疑惑,她眼眸微眯,语带探究又问:“六日前鞑子夜袭,你们那天夜里在做什么,为何竟没有警觉?”
年轻士兵听到鞑子夜袭,眼神瞬间一滞,“不知道啊...当时我们都很困...放哨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困?”李惊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个哨兵竟然放哨的时候犯困?“就算困,看到敌军靠近难道不会瞬间清醒过来?怎么会让鞑子夜袭大营?”
面对李惊鸿眸中质问的冷光,士兵又慌乱起来:“当时的情况...我实在是记不甚清了,好在叶都尉恰巧在城楼上路过,及时敲响了警钟...这才力挽狂澜...”,他脸上都是愧色,看他一身的伤,李惊鸿也不忍再问,只能气闷的拂袖而去。
宋祁玉正在帐外和几个医官说话,见到李惊鸿一脸冷色的掀帘出来,不禁询问道:“如何,有线索了吗?”
李惊鸿摇了摇头,她心中微微有些惭愧,本来是要调查给陈知下毒的凶手的,她却审问了一番夜袭时的事情,是以她又主动道:“我想再去陈知的职房搜查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
宋祁玉点头答应。
李惊鸿被人引着一个人来到军医的职房中,陈知的职房陈设简陋,只有一桌一椅一张床以及一个药柜,房中还保留着他离开时的模样,床上的被褥散着,想必是他走得匆忙忘了叠。
李惊鸿先是去那药柜中翻找,里面无非是一些军中常用的金疮药、跌打扭伤膏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便是纱布、绷带、药棉,并无甚异常的。
可她坐上皇位那么多年,心性之中的多疑还是让她警惕起来,看起来越无异常的东西往往才是最有问题的。
她自桌上取了一根灯烛点燃,微黄的烛光瞬间照亮了职房,她将那些跌打损伤膏的盒子一一打开查验,用银针拭取,在灯下观其呈色,又逐一放在鼻息下细闻,不放过每一处细节。
忽然,烛火猛地一闪,室内黑了一瞬,李惊鸿瞬间警觉,环顾四周后却发现并无人靠近,只是待她再次低下头时,却发现烛台上的灯烛掉落在了桌面上,
而那枚红蜡烧去外面那层蜡油之后,竟显现出一个青色的拇指大小的瓷瓶来,
李惊鸿双目顿时一阵暗光闪过,立即扑灭了燃烧的蜡油,也不顾烫手,素手将那枚瓷瓶举到面前,打开放在鼻下一闻——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