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就是有血性。”犁东巍随意的拿起茶盏,呷了一口茶道,“还有呢?”
康震继续道:“属下的人还查到,林正浩与那名老者爷孙相称,那老者在阜阳城附近小有名气,号称是铁口直断,但水分颇大,蒙蔽都是些没见识的乡老。
另外,用定煞盘追踪他的时候,发现他逃跑是孤身一人,那名老者并未跟随,可以断定,此名老者应该粗通武功或者根本不会。
还有一件事,林正浩逃跑的途中上了伴龙船,与三圣门的人结下梁子,起因是伴龙船上的侍从得罪了三圣门的两名小辈,其中一人就用那名侍从试药,船上无人敢去阻止,还是林正浩,出面医好了那名侍从,还跟两名小辈的家奴打了一场,平分秋色。
那名家奴不知其深浅,为了息事宁人,被敲了两株上好的灵药。”
“好管闲事,打抱不平,呵,现在这种人可不多见。”犁东巍似笑非笑,眼帘低垂,“你应该有计划了吧。”
“属下有一计,还请犁司领斧正。”康震微胖的脸上笑成了梨形,“如今三个月过去,紫煞之气已消,想要在人海茫茫里找到一个精通易容的高手,等若大海捞针,徒费人力,若想精准找到他所在的位置,除非是请‘天算阁’的卜师出手,但他根本不值得此等代价,属下在想,与其费尽心力的去寻找,不如让他自己现身。”
“哦?怎么让他自己现身法?”
康震道:“从他的行事风格来看,此人是重情重义的性格,倘若他得知了自己的爷爷为我们所擒,将要明正典刑,他还会东躲西藏吗?只需犁大人一纸公文,传至枫翼郡各城,令各衙门张榜告示,他自己就会跳出来劫狱。”
犁东巍点点头:“不错,此计倒是可行。”
“康青司,倘若他已不在枫翼郡呢?再者说,他若是直接找一个偏僻之地躲起来呢?”谢温调整心绪,心平气和的说出这句话。
抓捕韩靖的事情是他一手抢着办的,此事关乎郡守的脸面的事情,如今却让他办砸了,使得他在顶头上司心中的地位降到了冰点,现在,他必须要找找存在感,不然,前途堪忧。
犁东巍眼皮一抬,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他目光转向康震。
“谢青司问得好。”康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根据你们的交手情况可知,他现在的实力处在极速进步时期,即将步入九窍境,一个武道前途大好的年轻人,想要勇勐精进,就必须入世,功法、资源、对手能在偏僻之地获得吗?
还有,他流窜半个月之久,虽然在不断绕路,但其目的就是为了远离枫翼郡中心城池,对他来说,既想不耽搁武道精进,又要躲避我捕风司的注意,唯有逃到形势复杂的混乱之地,所以他如果不玩灯下黑那一套,就只能去离那群蛮子最近的锦都郡。
那里江湖势力众多,鱼龙混杂,这还是得靠犁司领,您交游广阔,让那边传递个消息,不过是易如反掌。”
犁东巍笑了两声,声音洪亮,指着康震道:“你这家伙办事,还真是一环套一环,难怪别人叫你康算子。”
康震不好意思的笑道:“属下武功不行,唯有耗尽脑力,我若是有犁司领一半的武道天赋,又何须如此费力。”
犁东巍哈哈大笑,目光斜视,对谢温道:“你多多向康震学学,什么时候把你急功近利的性子改掉,就离第五窍不远了。”
“属下受教。”谢温躬身行礼道。
“好了。”犁东巍摆了摆手,“抓捕林正浩一事由康震全权负责,你做副手,听凭差遣,康震,你马上把周详的拟写出来,我好发布密令,尽早抓捕此人归桉。”
“是。”
……
对于安阳城捕风司里传出的密令,韩靖身处笑傲世界自然不知,他在荒谷潜修了半年时间,也恰恰是这半年时间,让他逃过了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这半年里,韩靖除了偶尔外出打一些野兽,采摘野菜水果填饱肚子外,其他的时间,都在修炼血神功和参悟之前所得武学。
不得不说,血神功的确高过低武绝学数筹,在汲取近千棵老参、灵芝的药力后,韩靖浑身的血气、窍穴、骨骼的强度被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内视之下,韩靖的丹田愈发深邃宽厚,丹田与脉轮交界处璀璨夺目,围绕着脉轮的精气生生不息,而脉轮本身也时刻吐出精纯元力,反哺肉身。
还有那缕精纯的深红色真气也壮实的超乎想象,它处在丹田中心位置,与九阳真气不分轩轾,一浅一澹的犹如两道滚滚洪流,时刻处于勃发状态。
每当运转血神功,韩靖体内的气血顿时好似长江大河,滔滔不绝的奔涌,转行一周天,便会滋生出磅礴精气,滋润四肢百骸,使得肉壳的强度不断提升。
这一日,韩靖吞服下近日采买的最后一株药参,汲取药力之后,发现精气再难增长一丝,他霍然睁开双眼,心中暗道:“是该用下返虚丹,突破到九窍境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