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江别鹤当即朝天挥袖,打出两发响箭,在空中炸响。
不多时。
数位穿着便装的汉子从魔门后堂抬出十几口箱子,砰砰地放在韩靖与群雄之间的空地上,随后对江别鹤拱了拱手,站到一边。
围观群豪已瞧出状况不大对劲。
这些人明明从魔门里面走出,为何会对江别鹤行礼?
看着这些箱子,江别鹤再次望向韩靖道:“韩宗主,江某念在你于小儿有救命之恩,再劝你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肯承认过错,并给前来的诸位武林同道一个说法,相信大家绝不会为难与你。”
“江大侠真是仁义无双。”有人钦佩道。
“是啊,只怕有些人不知好歹。”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什么收恶人谷为己用,我看是同流合污,盗取多派典籍,又号魔门,指不定暗地里谋划着什么害人之事。”
这声音飘忽不定,一会在左边,一会又到了后边,显然是说话之人以不俗的内力催动音功,不暴露身份。
“鬼鬼祟祟,你有什么证据?有种站出来说话!”张箐忍不住出言。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魔门敢做这些事情,难道就没胆子认?”那缥缈不定的声音再度响起。
韩靖凝目一望,化用鬼狱阴风吼,轻喝一声:“滚出来!”
声音不大,但调子刺耳异常,群雄但觉脑海中恍如被针扎了一下,颇有心惊肉跳之感。
“啊!”
突然响起一声惨叫,站在江别鹤身后那队人里有位身材瘦小的麻衣汉子应声倒地。
“是‘过江一条龙’万昌海,长江以北七路水寨的总瓢把子。”见多识广的南宫柳道出此人的身份。
万昌海艰难的抬起头,但见他口鼻溢血,脸色灰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刚动了动嘴唇,头便勐然垂了下去,已然断了气。
众人见状,无不心中骇然。
万昌海虽非一流好手,但在江湖里名气也是响当当的,方才催动音功说话,在场之人也只有寥寥数位能辨出他所在位置,不想被韩靖这一喝,破了音功不说,还直接没了性命,若是这一喝,针对的是自己,那……
一想到此处,那些打算“指点江山”的“好汉”纷纷熄了出言的念头。
“万兄……”江别鹤脸上一副沉痛模样,语气带着怒意道,“韩宗主,万兄与你无冤无仇,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你未免出手太狠了吧?”
“我一向觉得说话就要大大方方的说,像这种用些鬼蜮伎俩,连说话都不敢露身份的宵小之徒,是该给一些教训,但我没想到他如此脆弱,连我一声喝也吃不住,说不定他本就心里有鬼,对不对?”韩靖笑望着江别鹤道。
江别鹤眼角微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他眼珠转了转,重重一叹道:“看来韩宗主是铁了心要与诸位武林同道为敌,把箱子打开吧!”
随着箱子的打开。
平息的群雄再度发出惊呼声。
只因有九口箱子装的是满当当耀人眼目的银子,还有一口箱子里装着相当有年份的书册,面上三本赫然是《太极剑法真诀》、《云霄剑法》、《崆峒刚岳拳经》。
“这是段家的镖银。”三河镖局的镖师叫道。
“好贼子,我派的拳经果然在这里,此时当真与魔门脱不了干系!”
看到众人的反应,江别鹤朗声道:“诸位同道都知晓我儿江玉郎入了魔门,当初他被韩靖所救,一心想要报恩,所以便加入了魔门。
没过多久,我儿传来书信说魔门重用恶人,非是良善之地,让我小心提防。”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江某便想同韩靖接触一二,观其为人,后来,在宜昌城,江某与他相遇,江某本以诚待之,不想他夜间不辞而别,江某还以为他有要事再身,并未多想。”
“谁曾想,两日之后,段家镖银先被宵小所劫,江某追回之后,镖银夜间再度被神秘人劫走,看管好手,无一活口,皆是一招毙命。
此事过了没几天,有神秘人夜闯武当山盗取秘籍,紧接着,又有十几家门派镇派的典籍被人取走,江某百思不得其解,江湖里何时多了这么一支邪道高手,行此恶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我儿再次传来书信,言及夜间练功之时,瞧见杜杀等人往新建静室搬箱子,神神秘秘,言谈间有‘这次收获不错’,‘崆峒派的人真是不堪一击’的话语。
他觉得不大对劲,暗中隐蔽起来,等到杜杀等人从静室离开,我儿检查那些箱子才发现,箱子里装的全是各派武学秘典和镖银。
那时候,韩靖尚不在魔门,江某想着他救我儿再先,阻止武林同道杀戮在后,应当是侠义之人,那些恶事极有可能是那些恶人劣性不改,自作主张,便让我儿继续待在魔门调查清楚。
但今日从韩靖的行径看来,完全是江某一厢情愿!玉郎,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