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你跟那群愚蠢的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你似乎跟她们也没什么区别。”

见苏晚夕跟自己说大道理，肖臣原本对她生出的兴趣顿时消退得无影无踪，他冷笑两声，“你觉得你比我更有资格谈做人的道理？”

“我不敢妄言。但人总要有可以发声的权力。”

见肖臣眼中杀心顿起，苏晚夕知道自己的回答惹得他不快，但自己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便不可能回头再做出个讨好他的模样，她平静地道：“如果你有你自己的生存法则，那我愿闻其详。”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在虚度光阴，他们的生命毫无价值。你不一样，你们这种医护人员，算得上是行业精英，但是你们把太多的时间都花在拯救这些无用的人身上。想想你拯救的那些病人，他们真的值得被你救吗？”

肖臣说话时声音低醇，不紧不慢，缓缓而娓娓，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听说你之前似乎卷入一场医疗事故，但是最后查清，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你。我不相信你对这些人能够做到真正的释怀。苏晚夕，你要承认一点，人就是有区别的，人生来就不一样，有的人注定要成就一番事业，而有的人只能碌碌无为地过完这一生。”

苏晚夕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了想，似乎真的如此，降临在她身上的不如意似乎格外的多，从家庭到亲人，再到婚姻。

不过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很平静，即便是肖臣极具煽动性的话，都不能让她内心有波澜，她听肖臣说完这些之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发现你似乎格外关注我身上作为医护人员的这个特质，是你身边的亲人曾经有人是医生或者护士吗？”

“你很敏锐。”

没想到苏晚夕居然察觉到这一点，不过，肖臣从未想过隐瞒自己的过去，他淡淡一笑，“我的母亲也是一个医生，她被我父亲蒙骗，以为他是未婚人士，被他哄骗着恋爱，同居，怀孕，生子。”

说起这些的时候，肖臣的眼神显得有些冷淡，仿佛置身事外、在诉说别人身上的事：“后面的事情就很不难预料了，一个家境平庸的女人，除了屈服，她什么都做不到。”

想到自己的出身，再想想如今的成就，肖臣不免感慨万千，“我的母亲进入肖家之后，受尽欺辱冷眼，他们都以为她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勾引我的父亲，谁能想到一开始勾引我母亲的也是这个男人？”

一想到这，肖臣的脸上就带着些许扭曲，“至于我父亲的老婆，她比谁都清楚我父亲的风流秉性，但是她还是一次次地折磨我的母亲，对她行落井下石之事，她无非是害怕我会成为我母亲争夺肖家家产的筹码。”

说起这些陈年往事，肖臣不由得露出几分讥讽，“她就如那些被我杀死的女人一样，是个实实在在的蠢货。至于你，苏晚夕，我原本以为你是聪明人，可现在看来，你似乎也不怎么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