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受够了。”

苏晚夕继续往下说：“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你什么都不会说，不管遇到什么事，知道内情的只有你自己，白白害得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为你牵肠挂肚。或许你很享受，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方才蒋长安说到一半的话，虽然含着挑拨，可未必没有对的地方。

连蒋长安都能得知的蒋家信息，顾墨砚怎么会不知？

说到底都是不信任她。

她的视线落在他行走无虞的腿上，“你的腿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大碍。可也害得我前前后后地照顾你，顾墨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对我说实话呢？”

“我没有骗你。”

顾墨砚听出她话语中的指责，赶紧解释，“我的腿骨的确受伤，但是恢复很快，加上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晚夕，我避世不出，就是不想让你牵扯到这些纷争中。”

“是吗？”

听着顾墨砚的话，苏晚夕只觉得无比讽刺，“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一个坑重复跌倒，顾墨砚，趁着现在乔月愿意跟你在一起，你还是尽早把握机会。”

说完，苏晚夕就要离开。

离开的路只有一条，她经过他身边时，被他一把攥住：“晚夕，你不能不给我这个改正的机会就离开。”

他的语气郑重，却又含着卑微的请求，“我都可以改。”

“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

见苏晚夕的脚步停下，顾墨砚认真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蒋长安，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眼神都暗淡了，你难道真的要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共度余生？”

他的话字字句句都说进她的心里。

但是她不能心软。

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将他的手甩开了。

“墨砚。”

她的语气温和许多，听得他以为她要回心转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墨砚，我们早就已经成年了。”

她眼神温和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犯错的小孩，可这种眼神却让顾墨砚觉得无比窒息，“我没有义务等你改错，我跟蒋长安在一起或许真的没有那么幸福，但是我至少可以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想做什么，他在我面前是透明的，没有秘密的。而你……”

而他就像一泓她永远望不到底的泉水。

尽管美丽，却十分危险。

说了这么多，苏晚夕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她甩开他的手，“我祝你幸福。”

说完她就快步匆匆离开。

顾墨砚看着她没有任何留念的背影，看了看方才握住她的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

苏晚夕刚走进室内，就看到蒋长安拿着一件灰色的披肩，他安静地站在墙边，似乎已经在这里等许久了。

看到他，她居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羞愧，“你来多久了？”

“我一直都在。”

蒋长安早早地就看到顾墨砚来找苏晚夕，只是他没有追上去阻拦，只一直站在这里听着。

他也很想知道，苏晚夕会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