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就问他，他为什么要把我护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墨砚的声音难得地有些哽咽，却又仿佛只是听者的错觉，苏晚夕一动不敢动，外面的风声呼啸着，似乎映照着此时顾墨砚的心情。

风吹之后，他的情绪再也看不出波澜，“他跟爷爷说，我是他的弟弟，他会护着我一辈子。”

一辈子。

苏晚夕听着他平静的讲述，不知为何，有流泪的冲动。

他看起来只是平平静静地回忆了一番当年的情形，但是她能从他平淡的讲述中听出他心境的汹涌。

一个曾经会用性命保护弟弟的兄长，在成年后居然成为了想要扼杀弟弟的凶手。

他甚至没有一丝丝的后悔，直到现在还想着通过别的方法、让弟弟彻底从他的人生中消失。

这是何等的残忍。

她忍不住握紧他的手，“一辈子太长了，有些人做不到一辈子。就让你们的美好记忆都停留在当年吧。”

“我有时候也会这么想。”

他轻叹了口气，然后回握住她的手，“我想向你许下的就是一辈子。晚夕，我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即便是黑夜之中，他的眸子也依旧亮得惊人。

苏晚夕不敢去想他这一刻的告白到底意味着什么，只能含含糊糊地道：“时间不早了，快睡觉吧。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你不信我。”

见她逃避自己，顾墨砚执拗地看着她，黑暗中两个人都只能隐约看清对方的轮廓，苏晚夕只得无奈回应：

“要是到时候你做不到，岂不是很尴尬？”

“怎么会？”

顾墨砚轻轻将她搂入自己怀中，“我知道你对我意义非凡，从很久之前，我就下定了决心。”

感受着自他身上渡来的温热气息，她不知道是他此刻因往事太过感性才会选择自己，还是他真的借此告白，她想到占用自己身份多年的乔月，有些自卑：“如果乔月又回来找你呢？”

以她对乔月和顾逢骞的观察，顾逢骞对乔月不过是美色上的沉迷，加上大男子主义作祟，并非真的喜欢乔月。

在别的男人那里尝过真正的爱情，乔月又怎么会甘心一辈子都待在顾逢骞身边？

更何况顾逢骞也给不了乔月想要的身份和地位。

她忍不住将顾墨砚抱得紧了些。

“乔月？”

顾墨砚的声音中透露着浓浓的困倦，似乎想不明白苏晚夕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人，他含含糊糊地道：“她远不及你重要。”

说完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了。

即便知道他这一刻意识未必清醒，但她能听到这一句话，也知足了。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苏晚夕发现顾逢骞居然是从客房房里走出来，吓得她赶紧就躲在了一边。

好在顾逢骞并未发现她，等顾逢骞下楼之后，她才惊魂未定地从藏身处出来。

之前顾逢骞在老爷子面前暗示过，说他跟大嫂魏淑雅已经同房，两个人冰释前嫌，可现在看来……难道都只是大哥单方面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