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夕总觉得这段时间，蒋长安似乎在有意无意地限制自己出门。

每每自己要出门，他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劝阻自己，不管她生声称自己想去做什么，蒋长安都会让人办妥、然后送到她面前。

“这是你之前说过的高跟鞋，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穿高跟鞋，看来这几年你的变化真的很大。”

将她之前声称想去逛的一家手工鞋履店的鞋取了一双，送到她面前，蒋长安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宁愿装作不知道。

他的语调依旧温柔，“其他经典和新款我都让人送回国内了，过海关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到时候一并送到你家里。”

“我本来想着自己试一双好穿点的鞋的。”

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高跟鞋，苏晚夕心中再度升起异样的感觉，她轻声道：“这样太破费了。”

“晚夕，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处处要你帮衬的男孩了。”

见苏晚夕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财富，蒋长安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笑意中蕴含着自负，“你以为我这些年出国留学是在国外混日子？只是国外资产不方便全部转移国内，加之国内生意盘根节错，所以才遇到麻烦。”

如果生意范围是在欧洲，哪里需要他亲自去接谈？

示意她伸出脚、试一试这双鞋，蒋长安的脸色显得无比期待，“过两天会有一场上流社会的慈善晚宴，我已经替你定好了礼服。去店里为你挑选鞋履的时候，我一眼就相中了这双，想看看你穿着它会有多美。”

他单膝跪地，眼神温柔，苏晚夕尽管心中疑窦重重，却还是不忍心拂逆他的好意，便主动从他手中接过来，“我自己穿就好。”

她将蒋长安视为家人，自觉当着他的面换上一双高跟鞋没什么可避讳的。

这一幕落在蒋长安眼里却是非同一般。

苏晚夕白皙的脚同那双镶嵌着珠宝的鞋放在一起，宛如自中古流传下来的油画，带着失真的美。

她浑然不觉他眼神的变化，穿着鞋在地毯上走了几步。

蒋长安的眼光好，这双鞋穿着确实好看，只是苏晚夕隐约觉得……有些磨脚。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久没穿的缘故，她走了几步便坐回沙发上，脸上带着歉疚的笑，“就是觉得太贵重了，这鞋镶嵌的都是珍珠，每走一步路都能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真的有人会把如此昂贵的珠宝成堆地用在一双鞋上吗？”

“一双好的鞋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蒋长安的声音显得有些喑哑，他眼下的那颗红痣似乎要活过来了一般，显得格外生动，他的眼神仿佛钩子一般，看向她，“只要你喜欢，千金也不嫌贵。”

苏晚夕略显局促地低下了头，鞋上的珠宝着实有些刺痛她的眼，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脱下来。

就算蒋长安口口声声以家人自居、又或者她将他视为自己的亲人，可血缘关系到底没有那么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