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听到蒋长安的话，苏晚夕只觉得……她无以言表。

她不知道为什么蒋长安会对她怀有这么深厚的情谊。

从最真实的回忆来看，他们也不过是相互扶持走过一小段时光，说共患难，都显得过于矫情。

她想了想，“苏芷兰对我对你都不好，你觉得我们两个人是同病相怜是吗？你把这种同种境遇下的抱团取暖，当成爱情了。”

“不是。”

没想到自己认真剖白，却被她这么解读。

蒋长安轻叹了口气，他眼下那颗小小的红痣，伴随着他的话变得生动起来：

“晚夕，从我见到你的那一眼开始，我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见面？

苏晚夕听着他的讲述，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他们第一次见面，似乎是在双方父母的主持下进行的。

苏芷兰找到蒋长安的父亲的时候，沾沾自喜，自以为能嫁入豪门做阔太太，可没想到，没多久蒋父就意外身故。

她不过享受了几个月的优渥生活，就从云端跌落谷底。

原本以为蒋父留下的遗产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成想，蒋父的产业大多都是拜前妻所赐、属于他的个人部分也在跟她结婚之前就已经做了财产公证。

除了一间老式小区的房子，别的都给了唯一的儿子蒋长安。

她除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拖油瓶蒋长安，什么都没捞到。

每每提到这桩婚姻，苏芷兰就恨得牙痒痒，对蒋长安自然更没有好脸色。

……

苏晚夕已经不太记得两人初见是什么情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只记得苏芷兰一遍一遍叮嘱我，见了蒋叔叔要叫爸爸，还要甜甜地叫你哥哥。不过我第一次见你，应该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

毕竟他有着那样一张美丽动人的脸。

是的，美丽。

她很少会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人，她遇到的这么多人里，似乎只有蒋长安用这个词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眼前的这张脸雌雄莫辨，含情脉脉的眼，妖异勾人的红痣。

苏晚夕想到自己跟他一同上学的时候、遭遇过的白眼，就忍不住想笑，“那会儿她们不知道我跟你是兄妹关系，在班里传一些风言风语。还好后面误会解开了，托你的福，她们经常用零食贿赂我，让我帮忙往你书包里塞情书。”

少年不识愁滋味，回忆仿佛镀了一层金边，她看向蒋长安的眼里都染上了丝丝快乐，“我妈隔三岔五不做你的饭，我也要坐冷板凳，那时候我们可就是靠这些零食捱过来的。”

看着眼神柔和许多的苏晚夕，蒋长安握住她的手，她下意识地就要抽回去，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她惊诧地看向他，“你——”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学校的舞台上。”

蒋长安压低了声音，他的音色本就动听，如今刻意，更加显得娓娓道来，“当时你一直都不怎么合群，你长得好看，却没有被选上公主，那一出戏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你只当了个小矮人，还被人踩中了戏服，手足无措地跟着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