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燕祁屿出事,她就放松下来,“那就好那就好,温先生快快请进。”
温臣点下头,抬脚进入,这才把小院子的全貌看完,院子不大,但是温馨至极。
估计是有孩子的原因,墙边放着木质的小剑和弓,旁边放着他没看过的玩具,树上还挂着秋千。
生活气息浓厚。
温臣从衣袖中拿出一盒药膏,“苏姑娘,昨日走得太匆忙,忘了询问住所,这是跌打扭伤的药膏,一日三次。”
也是今天恰好看到燕顾沄往这边走,所以他才敲门的。
一盒小小的药膏递了过来。
“多谢温先生了,我已经上好药了。”苏青鸢礼貌疏离的谢绝。
这时门边一声干咳打断了温臣正准备开口的话。
几人朝着门边看去,男人身形欣长,挺拔魁梧眼神锐利的看着院中的温臣。
苏青鸢看她站在门边,“你怎么出来了?”
现在天气已经很凉了,他只着里衣站在门边,在受凉受苦的不仅是他,还有她。
“有客人来,一家之主自然要出来招待的。”
一家之主四个字让温臣收回手,是他一时间忘记了她是已经嫁为人妇的。
第一次见她的夫君,他觉得和她很不相配,她温柔恬静,举手投足间尽是大气。
而这人看着虽然强壮,但是不修边幅,甚至觉得有些上不得台面。
可能是心里本就不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所以他对这人并没有好感。
温臣虚虚的抱拳行了一礼,心里是有些炫耀成分在的,他拿得出手的就是学问。
他觉得能直接碾压他的就是学问和礼仪,所以他礼仪周到的抱拳。
本以为会被这人嘲笑或者无视。
但是也没想到,燕南岑缓慢的抱拳回礼,一点错都挑不出来,这动作,看着一点都不像粗鲁不堪的人。
“多谢温先生惦记了,内子的伤已经上过药,无需记挂,我自会照顾好她。”
燕南岑眼神直视温臣,一口一个内子的,让温臣直接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他是读书人,知道礼义廉耻,也知道身为人妻的她,不能被他接近。
但是也不知为何,在街上看到燕顾沄时,他下意识的就是想把这兜里的药膏送出去。
“上了药就好了,那我就告辞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他转身离开。
听到苏青鸢抱怨一句,“自己身子不好不知道吗?乱动什么?”
男人轻笑一下,“动一下不会死的。”
“燕南岑,提这个字好玩儿?”
燕南岑被带回去严厉的教训了一顿,燕顾沄不敢说话,不敢帮爹爹。
只能赶紧把炭盆加满,整个屋里暖暖和和,娘亲的怒气应该就会消退一些吧。
负责屋里的炭盆是他最新接到的任务,其余时间就在屋里看书就行。
余朗最新的任务就是打扫院子,时不时帮着打打下手。
苏青鸢就负责一日三餐,至于余跃的任务,就是陪着燕欣欣在小院子里嘻嘻哈哈的打闹跑玩儿。
燕南岑被人扶着坐下,听着苏青鸢的数落并没有回答,反而摸出药膏,直接拉过她的手,开始给她擦药。
他手臂刚能用点力,淤青是需要揉开的,所以苏青鸢一个不注意,手腕就传来疼痛,她不经意的闷哼出声。
“知道疼了?”燕南岑话虽然冷,但是手上的力度轻了一些。
“谁像你,满背的大口子,还说不疼,谁信啊。”苏青鸢低声嘀咕。
“我不问是谁伤的你,我只想让你知道,镇上也不好呆,有各种复杂的人,以后出门尽量的早去早回,要是有人惹事,能躲则躲。”
让他一个驰骋沙场多年的人说出躲这个字,挺不容易的,他对底下人说的是,宁可马革裹尸还,不要苟且偷生活。
但是面对这个女人,他只想要她知道,有危险的时候,直接逃,只要自己不受伤,原则不原则早就不是问题了。
苏青鸢试着手腕间的力道慢慢柔缓下来,那只本来纤细的手因为擦药变得白里透红,还有几分的吸引人。
“你不问我和温臣的关系?”苏青鸢了解的这个时代的人,男女大防还是挺重要的。
她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跟他说明他们现在的关系,但是他却没有询问。
“不问。”
“你虽是我买来的,但是这段时间你付出多少我知道,你把钱给祁屿的事情我也知道。自称你为内子不过是掩人耳目,你一个小女子在镇上要是没嫁人,是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那温先生不就是其中一个吗?”燕南岑抬眼看她。
她站着,他坐着,这种视觉差让苏青鸢一瞬间觉得,这野人的眼睛好好看。
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