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吉忍下怒意,装成弱势的一方:“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唐一璇轻摇折扇,反问他:“这就是你想出来的第二招?”
其他人没听懂,但吴长吉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从中听出了讽刺,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单长逸适时地说道:“前些天吴侍郎家中的下人在京兆衙门状告唐大人草菅人命,但却被证实是诬告,已经挨了板子流放琼花岛了。”
唐一璇听到‘琼花岛’这个地名,眸光微凝一瞬。
单长逸接着说:“但你们想想,一个下人是怎么敢去告官的?首先他哪来的银子去买凶啊,其次他都没见过唐大人,哪来的恨意啊?摆明了是推出来背锅的嘛。”
其他人纷纷点头。
吴长吉深深的看了眼单长逸,以退为进道:“唐大人不想回答也没关系,今日重逢,困扰我多年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唐世坤没想到单长逸会帮‘唐一骏’说话,他哼了一声,问吴长吉:“你有什么心结啊?”
吴长吉诧异的看他一眼,此刻他已确定这人与‘唐一骏’有仇。
“当初祖母决定举家离开清川县,都是为了我考科举一事,希望我住在京城,熟悉环境,参加会试时才不会太紧张,可是唐大人却误会了我祖母,我作为此事的受益者,心中愧对祖母,便想向唐大人解释原委,希望得到唐大人的谅解。”
吴长吉说完望着‘唐一骏’,等他开口。
但唐世坤又问:“如果他不谅解你,你打算怎么做?”
吴长吉自嘲一笑:“我只是小小的举人,做不得什么,也不会做什么。”
他接着说:“不过我会努力考上进士,将来与唐大人同朝为官,让唐大人看清楚我的为人,解除对我的误会。”
唐一璇挑眉,吴长吉是举人?
她若是没记错,他离开清川县时,连秀才都不是吧。
唐一璇留了个心眼,回头让黑虎查一查,他在京城待了这么久,这点小事应当能查到。
避免打草惊蛇,她淡声道:“本官拭目以待。”
吴长吉觉得他还是看不起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拳头,故作友善的说道:“那就请唐大人好好看着吧。”
正说着话,又有一拨人过来了。
为首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锦绣华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俨然像个移动的电灯泡。
唐一璇看呆了。
单长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介绍道:“那人是世子夫人的胞弟,孙江潮。孙阁老的嫡孙,他哥是禁军统领。”
唐一璇回神,眉毛微动。
禁军,似乎是直辖属于帝王,护卫皇帝和皇宫警备任务的一支军队,而禁军统领就是他们的头儿。
这么看来孙家应当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才对,为何武昌侯府的世子夫人会允许一个妾室爬到头上?
随着那行人越走越近,唐一璇看清孙江潮的表情,莫名觉得有热闹看了。
果不其然。
孙江潮走进凉亭第一句话就是冲着吴长吉道:“喂,你就是吴姨娘的堂弟?”
吴长吉眼皮跳了跳,感觉来者不善,他偏头找陆奇盛,却发现陆奇盛不在,目光落在唐世坤的身上。
孙江潮十分看不上吴长吉:“我跟你说话呢,你看别人做什么?难不成别人更清楚你是什么身份?”
此话一出,吴长吉能明显感觉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
吴长吉眼神暗了暗,拱手一礼:“在下新科举人,吴长吉,见过诸位仁兄。”
孙江潮嗤笑道:“一个举人而已,也值得你这么骄傲?瞧不起谁呢?”
分明是你瞧不起别人!吴长吉在心中愤恨的想。
恰在这时,一个下人走过来,给众人行了礼,就凑到吴长吉的身边低语一句,吴长吉听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江潮沉下脸,转身盯着那个下人,仿佛要将对方盯十几个窟窿出来。
“他就这么走了?”
“玩不起啊。”
“长得就一副奸相,真让他做官,八成是个贪官吧。”
跟着孙江潮过来的人都很嫌弃吴长吉。
孙江潮哼了一声:“哼,就凭他?”
顿时,单长逸朝唐大人挤了挤眼睛,感觉都不用他们收拾,某人就已经众人嫌了啊。
唐一璇对此喜闻乐见。
孙江潮刚收回视线,眼角余光就扫到了单长逸的表情,于是多看了一眼他对面的人,是个生面孔,刚才远远地瞧见那吴长吉是在跟他说话?
不过他没把吴长吉放在眼里,这种人他见过了,一旦得势,必然会换一副嘴脸,所以等他考中进士,就扔出去做个地方官,一辈子都不用再见那张脸。
因此跟他有关的人也无关紧要。
凉亭里人很多,没地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