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刻意忽视脖子处的疼痛,眼神冷冷的看着唐宏:“还请公爹给儿媳一个答复。”
十天前,唐宏被孙子逼迫。
十天后,他又被儿媳逼迫。
他们母子俩好得很!
唐宏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只能捏着鼻子妥协道:“既然璇姐儿正在跟着名家学书画,便让她继续学吧。”
其实他不在乎儿媳的命,但她不能是他逼死的。
就在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唐宏话锋一转:“不过她今年十七了,本侯会为她在京城物色合适的夫婿人选。还有骏哥儿,他独自在清川县,身边不能没个知暖知热的人,他虽只是七品官,但到底是我永宁侯府的长孙,足以匹配京城的贵女,待他回京述职时,本侯便会给他安排亲事。”
他这不是与崔氏商量,而是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即便是分家了,他也是一家之主,有权决定骏哥儿和璇姐儿的婚事。
崔氏听懂了,心中愈发恨得不行,盯着唐宏的眼神,像是要把手中的簪子插进他的脖子里一样。
若不是姜听梅三番两次的迫害,若不是唐宏听之任之,她的璇姐儿怎么会香消玉殒?
他还敢打骏哥儿婚事的主意,他知道京城有哪些贵女吗?到时候还不是姜听梅说什么是什么?
他活着做什么?
该死的人明明是他!
崔氏越想越恨。
温氏看见她的眼神,心头一震,连忙挡在她面前,又拿掉簪子扔了,用帕子捂住她脖子处的伤口说:“好了好了,侯爷答应让璇姐儿留下了,咱们快去看大夫吧,若是留了疤,只怕璇姐儿看了会很伤心的。”
璇姐儿……
她的璇姐儿早就没了!
崔氏垂下眼睑,随着温氏离开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