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覃选择跟随陈有鸟,甘愿当个车夫,但以其剑术本事,陈有鸟若只把他当车夫用,那就太浪费了。 回到中原后,很多事情,老覃能够做好,他更愿意去做,并以此磨砺剑法。 第二天,雨仍未停,上午时分,他回来了。 “先生,前面不远的确有一个黄家庄,庄上的确有位小姐,长得端庄秀丽。” 陈有鸟问:“你见过了,感觉如何?” 老覃摸了摸胡子:“看着正常,听庄上的人说,黄小姐很少出门,平日在家里做女红,举止得体,是个谨守妇道的女子。” 陈有鸟道:“如此说来,她不会晚上偷跑出来,到庙里与郭远明私会?” 老覃想了想:“此事值得商榷,一次两次倒好,那么多次了,庄上的黄家人怎会没有发现?况且,从黄家庄到寺庙虽然不远,可也有一段路,对于一位闺秀小姐而言,夜间出行,她难道不怕吗?” 陈有鸟笑道:“言之有理。” 老覃忍不住问:“公子,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真相如何,现在无法下定论,得见过人后才能见分晓。” “那先生是要管这件事了?” 陈有鸟回答:“此事有点意思,看看无妨。” …… “陈兄,你也要住下来?” 操劳过度,一觉睡到下午的郭远明吃一惊,赶紧问道。 陈有鸟微笑说:“我昨夜想了想,觉得你的话有道理。庙里环境清幽,无人打扰,还不用花钱,确实是个好地方。我一路奔波,也颇为疲乏了,干脆住在这儿,休息两天再启程前往京城。” 闻言,郭远明作声不得。他昨晚热情地邀请陈有鸟喝酒,只是一种交际意识,看对方仪表不俗,故而有心结交而已。毕竟一起来赶考,要是考上了,那就真正“同年”,好处多多。 如果没有“私会小姐”的事,郭远明是很愿意和陈有鸟一块住在庙里的。读书人嘛,最喜欢搞圈子,结交三五友朋,谈经论典,吟诗作对什么的。 但当下郭远明只惦记着佳人,这是很隐私的事情,要是陈有鸟住了下来,那么黄小姐偷跑来时,岂不容易露馅? 这一想,郭远明便有些急了:“陈兄,我出身寒门,带钱不多,这才不得不留宿荒庙。考期临近,可以的话,你应该早些进京做好准备。” 陈有鸟眨了眨眼睛:“郭兄看我,像是个有钱人吗?” 郭远明为之哑然,以陈有鸟的装束来看,简朴得很,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件饰品,连一块基本的玉佩都没戴着,确实不像富家子弟。 当然,这可能是伪装,出门在外,讲究财不露白。 然而陈有鸟都这么说了,郭远明总不能逼着人家承认,那就没意思了。 陈有鸟打趣道:“莫非郭兄不欢迎我在这住?” 郭远明忙道:“非也……我也是借宿之人,陈兄想住,尽管住便是。” “那好,我先回屋读书了。” 目送他背影,郭远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只希望陈有鸟不会在这住太久。 料想也不能久住,毕竟考期将近。便是郭远明自己,也是打定了主意,最后再与黄小姐缠绵一回、而或两回,反正绝对不能超过三回……然后就动身离开,入京考试了。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有分寸,有底线的。 陈有鸟真得在读书,虽然他手里并没有拿着书本。泥丸宫中《文心雕龙》收录的书卷颇为可观,反复研读,有了心得,才能获取文气。 一路上,为了给画眉医治,写了好些笔墨,再加上祭练法剑极为耗费心神,使得文气消耗得很厉害,得抓紧时间补充回来。 文气的作用无需赘言,要拥有一定的储量,以备不时之需。 读完十篇文章,取得五根文气,收获不错。 然后陈有鸟又开始祭剑。 法剑断水,如今正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此种变化,是以前所没有想象过的。 原本的法剑,是一截断剑,虽然烙刻着繁杂的符文,能感受到隐藏其中的灵妙波动,但整体看上去,至少从外形上,与普通的剑器差别并不大。 可自从吸纳了幽冥龙魂,以及陈有鸟持之以恒的祭练后,法剑渐渐有了变化,而且变化还越来越明显。 开始是一层层灰黑的铁质掉落;接着形体伸展,断口处变得圆润,仿佛自动获得了修补一般;再之后,则是整体蜕变,包括大小、长短、质地、以及色泽等等。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每一阶段的变化陈有鸟都看在眼里,感觉十分神奇:这那还是剑?分明是某个奇异的生命体在进行进化…… 进化尚未完成,已然到了一个关键的阶段。 整把法剑小了一圈,变得细长,最主要的是质地竟隐约透明起来了。 看上去,与最初的样子大相径庭,根本看不出来是同一把剑。 其实,这的确不再是原来的剑了。 剑也如人,当人脱胎换骨,甚至神魂意识都被替换掉,怎么会还是原来的人? 对于法剑而言,那幽冥龙魂便是它的新魂。 说实话,事到如今,陈有鸟还没有搞清楚“幽冥龙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是好东西便对了。 好到什么程度? 而今他算是体会到了,其对于法剑的改造,并不亚于陈有鸟吸收了龙脉灵蕴…… 难怪当其时大妖乌玄擂胸顿足,骂个不停。把这么好的东西放在断剑上,着实有些暴殄天物。 这大概便是“因缘际遇”吧。 只能说陈有鸟的运气好极了,归根到底,还是他获得龙脉灵蕴后的余荫,才能使得幽冥龙魂认主,自愿献祭。换了别个,早死无葬身之地了。 眼下的龙魂印记已经变得很淡,都不怎么看得清楚了。它蕴含的能量大都灌注到了法剑身上,当倾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