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昭禅师作为鸡鸣寺的继承者。
相比较其他外来禅师来说,某些方面的感知更加清晰。
当陈鹿思往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这位天策府的支柱……怒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旁观了,他想要出面阻止。
但还是慢了一步。
或者说没有慢。
当他决定旁观,任由怀愿不断激怒对方,还心怀侥幸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心中贪嗔痴三毒已起。
真的活该这样。
只是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鸡鸣寺整座天王殿烟消云散,连带着鸡鸣寺积累了上百年的名声毁于一旦,彻底成为了下一笔谈资和笑柄。
想到这。
慧昭禅师双手合十,闭着眼睛,暗叹一声,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而其他禅师,直到此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没办法。
换谁来说都不可能反应过来。
那可是天王殿,守卫寺庙的天王殿。
而且鸡鸣寺也不是什么小寺庙……哪怕曾经重建过,也是千年古刹。
但刹那间。
天王殿就成废墟了。
太快了。
真的太快。
甚至于根本就没人知道,陈鹿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
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谈得上冷静,反倒是怀愿口中的那些女眷。
……除了唐语。
不同于捂自己女儿眼睛的司雨洁,舒了口气后一动不动看着陈鹿思背影的夏盼秋。
唐语看起来比那些高僧还惊讶。
她回头看了看直接成废墟的天王殿,然后又回头看了看陈鹿思……一双眸子满是澄澈的愚蠢。
陈鹿思注意到了,但没有搭理她,而是盯着地上的怀愿,继续道:“用些伥鬼手段,拦天策府天策,我现在问你,你代表的是整个佛教,还是代表的只是你们那边的佛教。”
“……”
听到这话。
本来在默念阿弥陀佛的慧昭禅师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地上的怀愿。
其他禅师也慢慢反应过来,看向地上的怀愿。
“……呵呵。”
怀愿脸颊贴着地面,沉默了许久后,忽然发出了两声沙哑的笑声:“陈天策,你是真的厉害……现在,我是相信你真的弑神了,以凡人之躯阻挡天王,一息之间驱散掉所有法相,将整座天王殿扬起。
我是真的误会你了,不久前的事件中,始皇帝……始皇帝才是那个配角对吗?”
“我问的是这件事吗?”
陈鹿思挪开腿,看了眼西边方向,然后继续道:“我问的是,你现在代表的是整个佛教,还是只代表你那边的佛教。”
“……”
如果说。
刚刚大多禅师还在缓过来的过程中,并不能做出反应。
那么此刻。
当陈鹿思再次问出,怀愿到底代表的是整个佛教,还是只代表他那边的佛教。
所有人就都反应过来了。
这不单单是问怀愿……还是问他们。
因为几乎在陈鹿思出口的瞬间。
刚刚对准怀愿的天罚武器,就全都对准了他们……包括慧昭禅师,
而在场的都是高级赋能者,几乎瞬间都感知到了,寒毛直竖。
两条路。
现在两条路摆在了他们面前。
怀愿回答说代表整個佛教,而他们没有反对,那刚刚的事就是国内整个佛教的态度。
但他们在怀愿开口之前,也有一次开口的机会。
辩解也好,开脱也好。
总之。
两条路就摆在他们面前。
“……鸡鸣寺只是旁观者。”
而最终。
大概三秒后。
第一个开口的人出现了。
慧昭禅师。
他双手合十,看着低着头的陈鹿思,轻声道:“怀愿无论是何人,都不代表鸡鸣寺的立场。”
“嵩山只是旁观者,受邀而来,不知。”
紧接着。
第二个开口的人出现了,是一个富态的僧人。
“灵隐寺不曾参与。”
紧接着,是第三个。
那人穿着破烂袈裟,看着眼前这一幕,犹豫片刻后,跟着双手合十,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陈天策,这重要吗?”
而随着第三个人出声,依旧处于地上的怀愿似乎忍不住了。
他直接开口,强行打断了第四个人开口:“我代表的是哪一方?要知道,伱现在踩着的碎屑,是佛教的脸面,天策府是很大,你是很强,但佛教也不小,你在天王面前掀了天王殿,相当于拆整个佛教的大门。
你真以为我没听过你的事迹吗?你真的以为我激怒你,只是单纯为了让你将我踩在脚下吗?……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他顿了顿,然后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来,缓缓转头,一双眸子彻底变成金色,直接对着陈鹿思金刚怒目:“佛教已在此立足2000余年……无论是黄泉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