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儿,歇息一下,喝口燕窝。”
谷城,勇定侯府之中,一位中年妇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燕窝,走入一间书房之内,对着一名正在认真阅读书信的女子道。
“娘,您来啦!来,娘,您坐!”女子闻声连忙放下手中的书信,伸手接过妇人手中的小碗放到桌上,然后扶着中年妇人坐下。
“思儿,看看,你这手都冰凉!快趁热把燕窝喝了!“中年妇人握着女子的手,说道。
“好叻,娘!”女子一手端起桌上的小碗,用手指稍稍挡住碗中的汤匙,然后将小碗送到唇边,咕嘟咕嘟三两口就将碗中的燕窝给一饮而尽。
许是碗中的燕窝有些烫,女子将燕窝一饮而尽之后,还一边吐出舌头,一边将碗放回桌上,抬起手在嘴边扇了几扇。
看她这副样子,全无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反倒似一个正在牛饮的乡野村夫。
杨延定:“……”
杨昊:“……”
离开那处石室之后,杨昊便让任重先自行返回宁远城,然后让小光头将杨延定收入厚土界中,接着便施展神遁术,转瞬之间来到谷城,进了勇定侯府。
到得勇定侯府之后,杨昊立即查找到书房之中的杨思,便遁入书房之内,布下一个隐身法阵,然后将杨延定也请入法阵之中。
二十年前,杨延定于战场失踪之时,杨思尚是幼童。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杨思早已长成了一个大姑娘,模样也与杨延定记忆中的大相径庭。
但是,杨延定在法阵之中看到杨思的第一眼,立即就知道,这名坐在书房之中认真阅读书信的女子,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杨昊注意到,在看到杨思的那一刻,自己伯父的神色,立即变得没那么平静了。
二人在法阵之中才静静地看了杨思片刻,那名中年妇人便端着燕窝走了进来。
在看到中年妇人的那一刻,杨昊看到,自己伯父的神色,变得更不平静了。
杨延定的眼中,瞬间泛起了泪光。因为,那名中年妇人,正是杨延定的发妻,也是他唯一的妻子,邹宛如。
只是,接下来看到的杨思喝燕窝的一幕,却让杨延定与杨昊二人都很是无语,尤其是杨昊。
这些年,杨弘义与杨延平夫妇虽然由于担心邹宛如会触景思人,不敢让其到宁远,但年节之时,林红玉却没少带着杨昊到谷城探望邹宛如母子二人。
这几年,杨昊朝谷城跑得更是勤快,与杨思这位堂姐打交道也不算少。
在杨昊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位堂姐,举止比自己的亲姐姐更为得体,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标准的名门闺秀。
但是,杨思这喝燕窝的样子,也实在是太不那啥了。
“思儿,你慢着点儿!成天风风火火的,哪儿有半点儿女儿家的样子?”邹宛如嗔了一句,伸手取过旁边的一个暖宝宝,拉着杨思的双手塞到暖宝宝中,说道:“这不是有暖宝宝吗?为什么不用?”
“娘,我不冷!您摸摸看,脸上都热乎着呢!“杨思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将脸朝邹宛如凑过去。
“还不冷!手都跟生铁一样!“邹宛如抬起手,轻轻在杨思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又嗔道。
“娘,这不是收到简先生的回信了嘛,我急着看呢!“杨思指了指桌上的那封书信。
“思儿,你别老是去烦简先生。简先生是多忙的人啊,宁远那么多事儿。“邹宛如瞥了一眼那封书信,说道。
“娘,我这不是对好多事情不那么明白嘛!问简先生才最清楚。”杨思将暖宝宝放到一旁,拖过一张椅子,紧挨着邹宛如坐下。
“杨昊每次来的时候,你们不是也总聊宁远的事吗?”邹宛如将杨思的双手握住,捂在手中,说道。
“杨昊每次都说得不明不白的,哪里有简先生解释得那么清楚?”杨思道。
杨昊:“……”
“你这孩子!你这位弟弟现在可是咱们大楚名气最响的人了,你这位做姐姐的居然说他连宁远的事情都说不明白。”邹宛如气笑道。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觉得他就是没简先生说得那么清楚。”杨思笑嘻嘻地假哼了一声,接着道:“娘,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说吧,什么事?”邹宛如道。
“娘,之前我听婶娘说,等宁远的仗打完了,就让杨昊和秀儿成婚。现在仗打完了,咱们还打了个大胜仗,陛下也亲自赐婚了,我估计,杨昊和秀儿应该很快就会成婚了。娘,我想……”杨思踌躇了。
“思儿,你想让娘和你一起去宁远参加他们的婚礼吧?”邹宛如道。
“是的,娘。咱们也这么多年没去宁远了,这次我想和娘一起去宁远走一走。”杨思看着邹宛如,样子微微有些紧张。
“你这孩子!”邹宛如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杨思的头发,说道:“杨昊成婚,这是大喜事。娘这个做伯娘的,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