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所中,宁不缺面上的纱布已经去除。
在医所中就待了这么一会儿,他脸上昨日受的伤已经完全痊愈,连个疤痕都没有。
“这,这也太神了!”宁不缺又惊又喜。
“如此神异,我军伤亡必然会大大降低!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常远亦惊喜道。
常远所说的另一喜,自然就是杨延平腿伤痊愈了。
众人都喜出望外,却未发现,杨弘义与杨延平虽然也面带笑容,眼底却有忧色,时不时地看一眼杨昊。而林红玉眼中的忧色则几乎都快要流露出来了。
众人正欢笑间,医所外,一名杨府家将急匆匆走入,躬身将手中一个小卷筒递向杨延平。
宁不缺和常远等人都认得出,这种小卷筒,乃是飞禽传讯所用。
杨延平打开小卷筒,取出中间的纸条,展开一看,微微一怔。
收起纸条,见宁不缺和常远都用征询的目光看向自己,杨延平笑道:“无事。”
说罢,杨延平对宁不缺和常远道:“宁大哥,常远,我腿伤初愈,有些疲惫了,需要去歇息片刻。“
“彦平兄弟,就在这儿歇息呗!这地方这么神,对你的恢复有好处。“宁不缺不疑有他,说道。
“大将军,侯爷的伤乃是旧伤。此处神异不假,但对侯爷的恢复估计不会有太大作用。此处嘈杂,我还是安排侯爷去更为清净的地方歇息吧。“常远道。
宁不缺不疑有他,常远却知道杨延平必然有事要避开。否则,以常远对杨延平的了解,杨延平这些年虽然越来越做了甩手掌柜,却也绝对不会到了雁门也不先与众将聊一聊战事。
随即,常远亲自将杨家一行带到一处歇息之所。
这处歇息之所,亦在医所周围方圆一里之内,里里外外亦早已变得郁郁葱葱。常远特意选了这么一个地方,自然是既保证了清净,又希望杨延平留在异状发生的范围内,能够对其身体恢复有利。
待常远告辞离去,杨延平取出纸条,双手递给杨弘义,说道:“父亲,您请看。“
杨弘义展开纸条,一眼扫去,也微微一怔。
随即,杨弘义将纸条递回给杨延平,看向杨昊。杨延平则接过纸条,转手递给林红玉。他的腿伤虽然已经痊愈了,但此刻,林红玉还是习惯性地站在他身后。
“爷爷,我知道了。“见杨弘义看过来,杨昊点头道。
方才在医所内,杨延平微微一怔时,杨昊已忍不住用神识扫了一眼纸条。
纸条是其姊杨灵以最为神骏的飞隼连夜传来的。
信上的内容倒也不多,却很惊人。那就是,昨日入夜,杨灵的丈夫岳敏与九城兵马司各大统领一起,连夜封锁了丹阳九门,并将兵马布于丹阳城内包括官衙、官仓、官牢等各处紧要所在。
不仅如此,在京中许多权贵的府宅周围,九城兵马司也布下了重重兵马,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咱么这儿正跟七国开战,陛下这是唱的哪一出?”看完纸条,林红玉将纸条递回给杨延平,一头雾水。
京师连夜戒严,九城兵马司这么大动作,这是在本朝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
“昊儿,你刚去了一趟京师。你的看法呢?”杨弘义道。
杨昊心中苦笑,已经大致猜出楚皇的用意了。
楚皇这是打算向那些权贵开刀了。
当日在金銮殿上,楚皇以十日为限,让满朝文武自省自查,上报各家各府违法乱纪之事。
这一晃一个月已经过去了,文武百官虽然有自行上报之人,但上报者却寥寥无几,报的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鸡毛蒜皮之事。
如今十日之限早过,此事却再也不见下文。
杨昊不用问就知道,文武百官,乃至京师中的普通百姓,必然是认为,此次楚皇整肃朝纲之事,也会与历朝历代君王尝试过的无数次一样,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杨昊甚至可以想见,京师中的不少人,甚至天下的许多人,尤其是那些权贵,定然是在暗中笑话楚皇雷声大雨点小。
这一次,楚皇看来是要动真格了。
杨昊也大致猜得出,楚皇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动此事。
昨日一整天,楚皇一定和大楚绝大多数人一样,在万分焦急地等待着首战的消息。
在得到首战大捷的消息后,楚皇也一定是半点儿都没耽搁,立即就下旨发动此事了。
心中苦笑,杨昊嘴上不停,将自己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陛下的智慧,深不可测啊!”杨弘义叹道。
“父亲,陛下携雁门首战大胜之威,肃清朝纲,确实能让我大楚亿万子民更加感念圣恩,亦可让我大楚君臣黎民愈发齐心协力,共抗外敌。只是,此事牵连极大,我担心……”杨延平微微皱眉,沉吟不语。
“夫君,对付那些家伙,该杀的就得杀,该关的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