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就在杨昊离开皇宫之后不久,丹阳城中,悄然发生了很多事情。
太子府。
夜已不浅,太子的书房却依然灯火通明,太子熊樗还在审阅奏章。
楚皇年事已高,除了一些极为重大之事,朝臣所奏的大多数奏章,便直接被送至太子府,由太子代为审阅和批复。
忽然,书房门口走入年约五十上下的太监。
这名太监,姓孙名立本,正是太子府的太监总管。
孙立本走至太子的案前,躬下身,轻轻咳嗽了两声。
太子抬起头,看着孙立本,问道:“何事?”
孙立本低声道:“太子殿下,杨世子刚刚离开禁宫了。“
太子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这么晚?看来杨世子陪父皇用膳了。”
孙立本道:“太子殿下,宫中传来的消息,确实如此。”
太子道:“老孙,父皇那儿的消息,还是少打听为好。”
孙立本忙躬身道:“奴才遵命!”
太子微微思索了一下,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站起身来,说道:“走,去余老师那儿。”
少顷之后,太子与孙立本一前一后,来到府中一座小院前。
进入小院,沿着青石铺成的小路,二人一路行至一处亮着灯的厢房前,孙立本抢先开声道:“余先生,太子来访!”
很快,厢房的门打开了,一名清瘦老者出现在门口,对着太子微微拱手道:“太子殿下!”
太子亦拱手微微一礼,说道:“老师,打扰了!”
清瘦老者微笑道:“殿下言重了!殿下请进!”
一边说着,老者一边伸手一引。
太子走入房中,朝案桌上看了一眼,笑道:“老师,简师又来信了?”
老者亦走至案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封书信,递于太子手中,说道:“殿下,老朽痴读了几十年圣贤之书,如今却是几日不读大师兄的信函,便觉心中茫然啊!”
太子手中的简师,正是简放。
简放虽已于三年多前辞去太子之师一职,但直到如今,太子每提及简放,仍必以简师相称。
而这位称简放为大师兄的老者,乃是简放的同门师弟,姓余名固。
简放师出鸿儒之门郭派,师兄弟一共七人,个个皆是博学大儒,被大楚之人赠美誉为郭派七君子。
七君子之中,以入门顺序论,简放排行老大,余固则排行老三。
三年多前,简放辞去太子之师时,便向楚皇和太子推荐了余固,余固也自此做了太子之师。
太子展开书信,走至灯下,细细品读一番,眉眼之间的神采越来越亮。
读完书信,太子将书信仔细折好,赞道:“简师大才!若是我大楚各州皆依宁远之法施政,大兴之日,只在经年!”
余固微微一笑,又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于太子,说道:“殿下今夜前来,想必是为杨家世子而来。殿下请阅此信。”
太子将手中的书信交还于余固,再接过余固递来的书信,打开一看,这封书信却比方才那一封简单了许多,只有寥寥数句。
太子很快将书信看完,然后朝孙立本点头示意了一下。
孙立本微微一躬身,然后转身出房,带上房门,立于门口,屏气凝神,仔细凝听着厢房周围方圆数丈的一切动静。
太子手持书信,又看了一遍,然后道:“老师,看来简师的意思,也是让我与杨世子当面一叙了。”
余固道:“对这位杨世子,老朽亦是相见恨晚哪!”
太子微微皱眉道:“老师,就怕父皇那儿......”
话说一半儿,太子停口不言。
余固笑道:“殿下多虑了!若老朽所料不差,陛下那里,应当也希望殿下能够与杨家世子当面一叙。”
太子思索片刻,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开,对余固抱拳道:“多谢老师提醒!确实是我多虑了。”
余固回礼道:“殿下只是身在局中而已。”
太子微一沉吟,眉头又轻轻皱起,说道:“杨世子此来京城,定是步步维艰。我担心,请杨世子来府一叙之后,他会遭到更多诘难。”
余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说道:“殿下,老朽听说,杨世子今日一至京师,尚未回到镇国公府,便被余大总管直接带入宫中?”
太子道:“老师,正是如此。杨世子还陪父皇用了晚膳,才离开皇城不久。”
余固笑道:“殿下,杨世子有此一行,殿下还需担心么?“
太子眼睛微微一亮,对余固再次施礼道:“多谢老师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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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
雍王的书房中亦是灯火通明。
只是,如太子书房中只有太子一人而已,此刻,雍王的书房之中,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