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太需要别人陪伴的卡路琳小姐坐在国际威森加摩法庭的原告席上,等到马尔福教授澹笑着对着法官说下最后一句话,这才清醒了过来。 她忍不住去看坐在被告席位上的男人。 那个她曾经只能仰望的巫师目光像是毒蛇,满脸阴鹜盯着他们。 尤其是盯着还没有他半人高,但从气势上已经彻底将他压过去了的马尔福教授的时候。 那双眼眸里淬满了恶毒。 “本庭宣判……” 陪审团,原告,被告,双方辩护者一同站起身来。 位于最高位的法官敲下了手中的法槌,“原告卡路琳·古斯塔夫松所主张的变更监护人主张得到国际威森加摩法庭支持,限被告,拉吉科雷普·古斯塔夫松于一月内归还原告母亲名下财产及其附加产值所带来的财物,以下……” “休庭。” 卡路琳如梦如幻的走出了巍峨巨大的法庭,向外走的时候差点跌倒在地,被兰科拉住。 “小姑娘还是看着点路比较好。” 慢条斯理的将人扶正,兰科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表情平静。 卡路琳无神看了过去,她名义上的舅舅此刻就站在那里。 “古斯塔夫松先生。” 兰科微抬起脑袋,嘴角含笑,眼中却没有什么温度:“我一开始就说过,你赢不了的。” 先发制人可不兴用,法庭上可是讲究证据的,原告变成被告,被告变成原告也是时常发生的事。 古斯塔夫松家族的家主则是冷笑:“德姆斯特朗的教授,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这个底气,让你认为我没有其他手段。” 他看向兰科身后的卡路琳,兰科侧过身子,挡下了视线,懒洋洋的抬眸,“不要在这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学生,也不要在这杵着占位置了,古斯塔夫松先生,这或许是我警告你的第一次,但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拉吉科雷普脸色微凝,不为所动,“卡路琳……” 一道魔咒轻轻擦过对方的耳边,在“滋啦”的皮开肉绽的声音之下,他的耳边飙出一条血线。 兰科嘴角含笑,没见他拿着魔杖,“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么?” 魔咒击中身后的墙体,却并没有停留在那里,墙体像是一块弹黄,将那道擦着对方耳边的魔咒反弹了回来,击中拉吉科雷普脚边用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平整地面。 滋滋啦啦的声音细微却并不显得突兀,被魔咒击中的地方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大洞,坚硬的石头被腐蚀了个干干净净。 “还是说纯血的身份已经让你忘记了有些你不应该忘记的东西,嗯?” 巫师世界里,可有着比身份和地位更加强大的东西。 几乎毫不掩饰的威胁在马尔福教授口中就好像只是再说“今天天气好好我们去吃蛋炒饭吧”的即视感。 只不过那道擦着拉吉科雷普耳边而过,击中地面的有着可怕腐蚀力量的魔咒表明,如果他在这里废话的话,下一次魔咒就会让他好好了解黑魔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放心,只要注意一点,他的黑魔法就无法通过一般手段检查出来。 于是拉吉科雷普只能脸色更为难看的放任两人离开。 兰科在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停顿了片刻,这才与他擦身而过。 “你想怎么折磨他?” 离开国际威森加摩法庭,兰科坐在天马拉乘的马车,正往新西兰方向赶。 装饰奢华的马车内,哪怕马车飞在千米高空之上,外面是飓风吹袭,这里也安稳的仿佛平地。 兰科晃着手中装有着丁点血液的玻璃瓶,将其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叠放于腿上。 “溢血?脑梗?脏器衰竭?瘫痪或者干脆咒死,或者还有什么我不太清楚的,你希望得到的结果?”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轻易让这个人死的对吧,卡路琳小姐。” 卡路琳看着桌上的血瓶很久,仿佛一座凋像。 在马尔福教授的注视下,她缓缓垂下眼眸: “不需要了,教授。” 在那个男人为了夺回所谓的家族传承之物,将学校,教授,以及她一起扯进国际威森加摩后,她就对这个男人不报任何感想。 他会自己把自己玩死,不需要她去插手。 尤其是…… 卡路琳深深看了眼面前的黑魔法教授。 “您请随意处置。” “好吧。”兰科有些遗憾,他在刚刚稍微动用了点小小的手段,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馈。 “卡路琳小姐看来真的已经对古斯塔夫松家族没有感想了,否则百试百灵的魔法可不会对一个小姑娘失效。” 完全没有不能对学生使用魔法自觉的马尔福教授摸着自己光滑的下颚,随后将那一小瓶血放进了口袋。 “血液,毛发,皮屑,这三者在诅咒学当中是最为强大的媒介。” 姓名魔法终究是借用了巧劲,将姓名和个人相互对立,而想要让咒杀的力量发挥到最大,血液,毛发,皮屑,这三者才是最好的诅咒渠道。 “好吧,算你走运,古斯塔夫松家族,我有预感,这个家族肯定会在未来的某一时段……” 彻底毁灭。 并没有“先知”天赋,对占卜并不擅长的马尔福教授平静想到。 他并不是做出了占卜,而是通过短短一段时间的接触,大致摸清了那个古斯塔夫松家族家主的核心。 “唯利是图并没有错,但有时候太过不在意旁枝末节,便会被这些你看不在眼底的弱小事物……”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卡路琳下意识扶住了桌子,这才没有跌倒在地。 兰科走到马车的车门口,打开车门,让外面的冷风向内倾轧。 “我们到了。” 从千米高空向下望去,翠绿色的连绵山峰,与碧海青天相互映衬,在兰科面前展露出它最美的一面。 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