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的叫喊声,在魔咒降临之时戛然而止。 与白熊一起,两者突然炸开,骨骼倾轧,血液横飞。它们的血肉却又无视物理规律般漂浮在半空,安静悬空,静止不动。 紧随其后的是第二道咒语自高空落下。 那道纯白的咒语仿佛一根无形的,锋利的针,将两种不同生物的血肉,骨骼,血管,内脏重新缝合在一起。 血液交汇,皮毛重新组合,一切都无声在空中进行。 而兰科看向一旁的状若疯狂的金发男人。 他的眼中,眼白逐渐变为黑色,阿克罗尹德斯魔镜上则若有若无的水波巧妙划过镜面。 阿布拉克萨斯身上已经布满了流脓的水泡,很快他就会变成诅咒完成,生不如死的样子。 兰科虽没有具体看到,但有过用这种诅咒对付其他人的经验,中咒后的状况他还是能想到的。 这种诅咒不只是表面,内里也会被腐蚀的一干二净,浑身上下都会溃烂,它无疑对中咒者而言,中咒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本来不会有这么强的效果的,它顶多会让中咒者浑身溃烂,却也会让人发起高烧,神志不清,死的不会那么痛苦。” 可谁叫你是我的至亲呢? 兰科晃了晃悬在半空中的腿,魔杖有一拍没一拍的敲打着手中的复活石。 血脉可不仅仅只是决定了两个本该毫不相干之人之间的联系,有时候它也可以作为诅咒的传播方式,甚至大大强化诅咒的力量。 往他那里跑,想要闯进去的行为无异是自掘坟墓。 在霍格沃茨,兰科的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术的成绩就比阿布拉克萨斯要好。 再往后,当时的斯来特林院长开小灶,又有禁书区的各种魔法知识疯狂填补和功能性金手指的存在,短短二十年内兰科的魔法水平直逼世界顶流的那些巫师。 他的兄长,凭什么和他斗? 不能说阿布拉克萨斯不够努力,可他明显更擅长于社交,与那些纯血家族打交道。而兰科则做不到,这种让人烦恼的人际关系,让他只想给那些脑袋瓜不太正常的小妮子来几记咒语。 一个外向,对任何人,任何事,至少表面抱有足够耐心的模样,再加上不错的长相和家室,这与当时有些阴沉,虽然成绩很好但人缘完全不足以媲美的兰科要好太多了。 这或许也是之后发生分歧的原因之一。 叹了口气,兰科又看向一旁的阿布拉克萨斯。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复活石制造的记忆残影,但还是忍不住……想揍他。 我到底是脑子里哪根筋抽了才会去抢家主的位置,那群旁系的老东西可真会给我脑袋上扣屎盆子。 主家与分家,直系与旁系,马尔福家族家大业大,但嫡系几乎都是一脉相承的,除了他的父亲,尹萨姆·马尔福育有两子之外,几乎每一代都是独苗。 在马尔福家族在旁系发展起来之后便开始如此了。 而旁系自不必多说,他们的祖辈大多都是很早之前的老马尔福们管不住自己在外边惹的祸。 这些人生下的孩子马尔福家族自然会管,可孩子即便回到家族内,也不可能踏入马尔福庄园哪怕一步。 当时的当家主母没把他们弄死就已经很宽宏大量了,嫡系必定是主母的孩子,哪怕是旁系再有天赋的孩子,也只能无条件服从嫡系的安排。 不满肯定有,自我的努力和天分没有得到发挥,无法得到同等的待遇,只能无奈遵循于血脉的压迫,揭竿而起只是迟早的事。 可没想法到的是,那群老不死的竟然拿他和阿布拉克萨斯之间做文章。 贸然残害主家子嗣是绝不容许的行为,那些老不死的胆子还没那么大,可是分裂,离间兄弟之间的感情,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的事却是一个都不落下。 “所以说权利这种事情,还真是一种让人忍不住着迷的毒药。” 望着山崖下方的融合已经接近尾声,兰科将魔杖对准了一旁的阿布拉克萨斯。 “呐,你真认为我会抢你的位置,真觉得父亲和母亲会为了我而更改继承人?” 说完,没等阿布拉克萨斯回答,兰科接着自言自语道:“当然,回答已经不重要了。” 他知道答桉,可惜早就没有了意义。 阿布拉克萨斯已死,那群老不死的也在卢修斯·马尔福的打压下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而时间转化器,也救不了蠢货。 “可你为什么要自己去送死呢?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个爱好。” 兰科精通黑魔法,身为兄长的阿布拉克萨斯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毅然决然的想要闯入,他真认为凭他能摆平那些诅咒? 勇气可嘉,但真想不通。 兰科摇摇脑袋,想不通的事也就不想了,这世上有多少是能想得通呢。 屏蔽了这个残影的声音,兰科右手轻握,向上一拉,仿佛正抓着什么东西。 随后,一只体型庞大,怪不像怪,熊不像熊,仿佛是两种生命被强硬拼在一起的东西出现在了兰科的身边。 “看来作为活尸的载体还是绰绰有余。” 这想造反的怪物倒是死得其所。 魔杖轻触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体,那道残影迅速扭曲塌陷,在魔杖杖尖凝成了一个球体。 兰科看了一眼一旁的拼合怪,有些惊讶的啧了一声。 “灵魂还没消散?还真是挺顽强的。” 那长了四只眼睛,粗壮的肢体关节下又有如竹竿般的手臂粘附,身上有着无数皮毛拼合痕迹的怪物看着兰科,眼中的凶光和憎恶感几乎达到了顶峰。 脑海中是两道意识正在抢夺这不伦不类的身体控制权,一道意识是已经吓破胆,遵循本能想要逃走的白熊意识,一道意识则是知道自己压根跑不掉,指向搏命的怪物意识。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