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遥眼疾手快,她掷出酒杯,打掉了老妇人的发簪。
“要我说这事好办,已经有了人证,再把那女子的尸体细细检验一番,总能发现一点端倪,丞相大人如此清廉之人,可不能被这种事坏了名声。”
明尘此话一出,纷纷引起众人的附和。
丞相眉心紧皱,他已经猜到这是为自己所设的局,他这样强抢民女的事情做的不少,但向来是家仆出面,他可从未亲自露过脸,这妇人所说之事就算为真,她也不该知道这是自己所做才是。
最可怕的是,这种事做得多了,他也不知是否处理完善了,若是没弄好,都被爆出来,那这对丞相府的名声将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的名声若是毁了,覃卓轩少不得也会受些波及,到时还如何与太子斗?
丞相面色不变,沉声道:“今天是个什么地方,若此次按照她说的做,那日后也不要办什么琼林宴了,诸位都去刑部做事好了。”
在座的新科进士纷纷变了脸色,刑部虽然也算不错,但到底不如吏部和户部,他们面面相觑,都看出这是丞相的威胁。
众人寒窗苦读数十年,如今临门一脚,自然是步步小心,一时之间竟无人吭声了。
太子摇了摇头道:“丞相此言差矣,办此宴不就是为了祝贺各位读书人,终于拥有了为百姓做实事的权利,如今百姓求到头上来,又如何能置之不理?”
此言一出,群情激奋,他们纷纷点头,颇为认同,甚至认为不愧是太子,虽名声不显,但确实是一心为民。
丞相面色不大好,他沉下脸道:“太子之意,是认定此事是本相做的了?”
太子一脸无辜“孤可没有这么说过,这不是想还丞相一个公道吗?但如果你真这么做了,那当孤没说。”
覃卓轩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起身呵道:“不管怎么说,丞相一直为国为民,殚精竭虑,不该受到这样的污蔑!”
老妇人抬起头,满脸泪水“什么叫污蔑,我的女儿尸骨未寒,她死得这样凄惨,我连个报官的地方都找不到,一听说我要告的是当今丞相,都要赶我走。”
“我一条贱命不足为惜,无论如何我都要为我女儿讨回个公道!”
她掷地有声,一个柔弱妇人能如此勇敢,不禁让在场的文人学士心生敬佩,但被她直接回怼的覃卓轩,面色就不大好了。
侍卫见状,上前怒斥道:“大胆妇人,怎么敢这个语气对二皇子殿下说话。”
说着,就要上前将她拿下。
那妇人丝毫不害怕,反而笑了笑“原来你就是二皇子,不,你算不得什么二皇子,你分明是假皇子!”
此言一出,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不知从何处飞出一个刀刃,瞬间划破了老妇人的喉咙。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未从老妇人的惊人之语中回过神来,她便已经睁大着双眸,躺倒了下去。
刺眼的鲜血染红了宴会的大地,本该是大喜的日子此刻却染上了几分晦气。
丞相回过神来,他赶紧命人打扫了现场,众人神情恍惚,一时之间热闹的场景顿时冷了下来。
“没想到会有这样病得神志不清的疯子混入宴会,给诸位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本相深感遗憾。只不过既然是疯人之语,那就不该四处传,否则就是坏了规矩,坏了体统。”
丞相在那边警告着众人,覃卓轩的面色却极其不好,别人不知是谁杀了老妇人,他又岂会不知,那手法分明是……
他为何会出手,除非妇人所说的话是真的,他怕接下来妇人会说出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