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贤的股票经纪赶紧给他打电话。
“什么?全吃了?”陈万贤的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到底是谁在跟我做对?是不是那几个老狐狸?”陈万贤怒不可遏的问。
“不,不是啊老板,是个年轻人,哦,对了,好像上次抢在我们前面出货的就是他!”股票经纪偷偷打量着秦浩汇报道。
陈万贤逐渐冷静下来,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嘀咕:“年轻人?”
“老板,现在该怎么办?我看那些散户都在观望,市场上美利都的卖盘都不见了,估计是有人在背后跟着抄底。”
陈万贤一时头疼不已,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按兵不动,美利都这家公司说白了就是家空壳公司,根本就没什么价值,如果不是他炒起来,这就是支垃圾股,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不清楚对方抄底美利都的真正目的,如果对方是冲着美利都的控股权来的,那他是决计不能坐视不管的。
原因也很简单,他旗下一共有七家上市公司,平时他就是靠着操控这七家上市公司的股价来收割股民谋取暴利的,不过毕竟是上市公司,要想把公司的钱揣进自己兜里,美利都的账目自然干净不了,一旦控制权被夺走,对方必然会要求查账,上市公司做假账是要坐牢的,陈万贤不敢赌。
另一个选择,就是抬价跟对方一起收购美利都的股票,但是这样一来,他收割股民的钱可就大大缩减,陈万贤心痛啊。
“扫货,马上给我扫货!”
虽然心痛,但陈万贤不敢赌,万一对方真的是冲自己来的,他的麻烦可就大了,钱虽然重要,可坐牢的滋味更不好受。
“另外给我查清楚,他到底是谁!”
“是老板。”
随着陈万贤跟秦浩两个大户都开始收购“美利都”的股票,原本已经快要跌到一块的“美利都”忽然起死回生一般,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就飙升到了一块四。
有的时候,秦浩也只能感慨人对金钱的渴望会让他们忘却一切,明明在半个小时前“美利都”还是一副人嫌狗厌的死样子,瞬间就成了香饽饽。
“啊~~~怎么会这样的,早知道我就不卖了!”方展博双手捂着脸,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在“美利都”快要跌到一块二的时候选择了割肉,谁能想到,他刚卖“美利都”居然起死回生了。
陈滔滔在秦浩买入两千五百万股“美利都”时,忽然走了过来。
“秦先生,马上就要休市了,一起吃顿饭吧?”
秦浩冲他笑了笑:“这么快就想着还债了?”
陈滔滔一愣,默契一笑:“对啊,我这个人欠别人的,容易睡不着觉,你看我这黑眼圈,昨晚就没睡好。”
“好啊。”
很快,到了中午休市,“美利都”的股价也涨到了一块五,除了秦浩跟陈万贤的扫货外,散户贡献不小,当然也不排除是有机构想要抄底捞一把。
一家西餐厅里,秦浩半开玩笑的对陈滔滔道。
“你这一顿可顶昨天十顿都不止,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陈滔滔含笑道:“算是吧,不过我很好奇,秦先生为什么会忽然在抛空美利都之后,又在低点抄底?”
秦浩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翻开菜单,点了几个菜,随即反问道。
“陈先生是从美国回来的,能不能说说你觉得美国股市和香江股市有什么区别。”
陈滔滔没想到秦浩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沉吟片刻后缓缓道。
“我回来的时间还比较短,对香江股市也没有太深的研究,说错的地方还请秦先生指正。”
“在我看来,美国股市发展更成熟,规则也更加完善,反观香江股市就.......比较粗暴了。”
秦浩笑了,何止是粗暴,简直就是漏洞百出,像陈万贤这种左手倒右手直接抬高股价的小手段,压根就上不了台面,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小手段,却能不断从股市上榨取暴利,只能说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
“陈先生应该是学过经济学的吧?”
陈滔滔整理了一下领带,坦然道:“我大学读的是斯坦福金融系,毕业之后一直在通宝银行工作。”
秦浩点点头:“陈先生有没有注意到,股票交易大厅里,什么样的股民最多?”
这倒是把陈滔滔给问住了,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仔细回忆了一下,试探性的问。
“好像........中老年人比较多,年轻人很少。”
秦浩打了个响指:“没错,香江大部分年轻人其实是没什么积蓄的,就算是有,也都用来供楼了,相反,那些师爷师奶,又有钱又有闲的,他们才是炒股的主力军。”
“说句不好听的,好多师爷师奶可能连股票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相对于赌博来说风险较小的博彩游戏,跟跑马、六合彩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