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接通。 对方没有废话,可能接受了刚才的教训,道:“我们打个赌吧。” “你说。” 林白药知道正戏来了。 “我们打个赌,大年三十,银贸广场必然会断网断电。” 林白药胳膊上的汗毛几乎都竖起来,他白天刚处理过银贸广场停电断网的事,晚上这人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叶西? 不会…… 如果叶西是内鬼,他的一切就如同被剥光的鹌鹑蛋,就连蚂蚁都能来咬上几口,对方也不必这么处心积虑的设局谋划。 墨染时的玉手伸过来,轻轻覆盖在林白药的手背。 看似清冷高傲难以接近的女人,掌心却异常的温暖和柔软。 林白药恢复镇定,扭过头,和墨染时对视一笑。 笑容里多了点平时不一样的味道。 那是并肩作战的默契,彼此依靠的信任,虽然还不涉及男女之事,却又莫名的亲近了几分。 林白药收回视线,目光盯着手机界面。 这不过是对方玩弄的一个小把戏,突如其来的心理战,让他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幻兔网络在开发即时通讯软件不是秘密。 蔡信峰和雷光明工作之余,会到楼下的星河印象吹牛打屁,和很多员工熟悉。 并且,继林白药上次带着宇文易杨海潮等人参加极小规模的测试后,星河印象的员工也参与了第二次的小规模测试。 据说反响特别好。 那么银贸广场停电断网会对幻兔造成严重影响,同样可以传播到整个星河印象。 另外,叶西白天去电信部门谈网络事宜,那么也很有可能是那里的人透露了风声。 林白药对叶西有信心。 不,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或者说对叶素商的柳庄相法有信心。 叶素商曾说过,叶西的面相,汗香、声清,眉黑、发细,地库欠天仓,朝困而后荣,梁柱藏神光,义正而节高,是那种认定了路,就不会反悔的女孩子,人不负她,她不负人。 所以在越州,林白药无条件的重用她,某些地方甚至超过了楚刚。 “赌注呢?” “赌注很简单,如果我赢了,那你父母的命,从今天开始,由我掌控。” 墨染时神色剧变。 林白药前面吃了亏,这次反倒特别的冷静,对墨染时摇摇手,示意没有冲昏头脑。 既然敌人想激怒自己,那么就不要如他的愿。 “是吗?” 林白药语气平静,道:“如果你输了呢?” “林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六亲不认,冷酷无情,连亲生父母受到性命威胁都可以不动声色。” 林白药淡淡的道:“我这会卑躬屈膝的讨好你,求你放我父母一条生路,你会答应吗?” “自然不会!我不仅要你死,还要你全家死光!” “那就是了,对你这样的人来说,什么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全是无用的空话。既然如此,有什么招,我接着就是了。” “说的好!我最欣赏林总的一点,就是你这人活的通透明白,不像这个年纪的人,反倒像是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 “多谢夸奖。还是说回正题,你输了呢?又该如何?” 男人笑道:“我不会输!当然,打赌嘛,要允许对家有翻盘的机会。万一我输了,我是说万一,你借星盛收购苏重数控来上市的这场交易,我可以选择袖手旁观。” 林白药无所谓的道:“星盛收购苏重,在省委和省府两头挂了号,从上至下,所有人都在积极推进。我想不到你有任何法子,可以影响这次并购的成功……” “林总看上苏重的,无非是壳子资源,但这个壳子承继苏淮全省的重量,怕是林总的身板顶不起来。” 男人的语气里满是轻蔑和张狂,道:“上市公司并购重组的最终决定权在证监会,不是省委和省府说了算,你在苏淮苦心经营,自以为只手遮天,其实还差得远呢。” 林白药心头一动,道:“那就赌吧!不过,我赢了,赌注不是苏重数控的归属,要换!” “哈,你说,我听听看。” “我要见你!” 男人沉默片刻,道:“就算见我,你我两人也肯定会选择足以确保双方绝对安全的地方见,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苏重对你的用处大……” 林白药笑道:“你错了,并购苏重不成,我只是没了投名状,错过交好省里各位领导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有,我不在乎。与之相比,还是你对我更有吸引力。说不定还能让你自以为见面时很安全,却一不小心栽在我手里呢?” 男人冷冷的道:“随你!记住了,我赢,你父母死。你赢,我约时间,你定地点,我们见面。” 滴滴滴! 电话挂断。 墨染时眸子里闪烁着忧虑,道:“他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刺激你,打击你的信心,试图让你活在每天每夜的恐惧里,然后被他抓住破绽,羞辱你,战胜你,毁灭你……这人是个魔鬼,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林白药缓缓后仰,靠在沙发的椅背,轻声道:“自从那场诡异的车祸后,楚刚就安排了人手日夜保护着我父母的安全。别的地方不敢说,东江现在是楚刚的地盘,经营的铁桶一般,黑白两路,太行各门,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目。想杀人?有时候确实很容易,喝二两酒壮胆,要揣一把尖刀,就能血溅五步。可有时候比登天还难……” 墨染时相信以林白药的性格,往往谋定后动,家里必定会安排妥当,可她还是主动说道:“万全点总是好的,要不要我再派几个人手过去?” “不用!卫西江一死,答应利小军的好处没了着落,他招供也就是这两天的事。等他坐实了确实有人想对我不利,就能在公案部门留个案底。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