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卓说了他寻人的坎坷经过。 许威也有些懵,里里外外都不在,抽烟还能把人抽没了? 这时的他们,还没想过姚庆木会不告而别的可能性。 “都去,去找!”许威暴躁的喊道:“这里没有,就去附近问!我就不信了,那么大一个人,会突然不见了。对,孙卓,你立刻回酒店,问问酒店的人见过他没有……” “对对,说不定姚哥回酒店取东西了呢,我马上回去。” 一直到中午休市,姚庆木就像是人到中年的头发,说不见就忽然不见了。 而期价比周四收盘上涨了八十点,来到了3026点。 无数卖空的投机者被深度套牢,有人不堪忍受,止损平仓出局,有人头铁死扛,赌下午还会翻转。 许威已经快疯了。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姚庆木的去向,而是他手里的空单仓位。 如果下午平仓,将亏损一千五百多万,也就是说,三千万成本还能剩下一千四百多万。 抛开干爹的七百万,他自己的五百万,还能赚两百多万。 这对昨晚刚刚赚了一千八百万纯利润的人来说, 残忍不残忍? 没有得到过,不知道失去的痛苦。 想想昨夜做的那些辉煌的梦,想想这次得而复失,将要面对父亲的厌弃、干爹的失望和别人的讥嘲。 诸如贪得无厌、不知进退等标签将永久的钉在他的身上。 他将成为圈子里的长盛不衰的话题, 像个小丑一般。 不行! 不能平仓! 许威迅速联络了多名期货专家。 他们给出的意见不同,有说要继续持仓,坚持到下午,或者到明天就能起死回生,现在平仓无疑于被多头的回光返照吓住,后悔莫及。 有的说要抓紧时间平仓止损,多头攻势凶猛,明显要毕其功于一役,不及早离场,所有空头都会死得很惨。 双方各执一词,满嘴的技术术语,可玩期货的都知道,万万不能听两个以上的期货专家分析,全是扯淡。 玩期货是为了什么? 赚钱! 专家这么牛逼,早自个悄无声息的赚钱去了。 莫非是因为巴黎圣母院烧了,圣母心无处安放,才那么大公无私的给股民传授赚钱的法门? 无非是散户想正儿八经的玩金融,专家却一门心思的玩散户,有时候还和主力配合三匹散户。 散户真特么的幸福! 许威这时就如同快要溺水的人去抓救命的稻草,他并不是真的需要专家的意见,而是需要有人提供符合他的想法和意图的意见。 因此,当有专家说可以继续持仓,还有大量的技术理论和图形数据作为支持,许威松了口气,决定死扛,等待奇迹出现。 炒期货所有的悲剧,都源自于不肯止损! 不会止损的人,就算赢得一时,也会输得一世! 许威没有一世可以输了。 …… 酒店房间内,林白药喝着茶,正在听唐小奇的汇报: “我看着姚庆木走进小院,然后桑塔纳离城往西边去了……嘿,直到最后一刻,我还在等老板的命令,看要不要把姚庆木抓起来……” 林白药笑道:“抓他干吗?” “两百万啊,扔到太行山,足够买多少条人命?就这么给他,总觉得心里不爽。何况姚庆木还是生菩萨,不知骗过多少人,咱们黑吃黑,也算替天行道……” 林白药放下茶杯,道:“小奇,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先不管姚庆木做过什么事,那都是无据可查的以前。至少和咱们合作以来,他表现的相当专业,我很满意。满意就要对兑现承诺,这是契约精神,也是你们道上常说的道义。” 唐小奇小心的纠正,道:“老板,道上现在也没啥道义,一个比一个坏……” 林白药无奈的道:“当我口误吧,不过,两百万花的不亏!教训许威,这是最好的机会。舍不得妹子,套不住流氓,姚庆木那样的人,不许以重金,很难说服他反水。可正是他这样的人,拿了钱才能远走高飞,谁也找不到。这点对我们最为有利……” 叶素商白了他一眼,道:“你要用哪个妹子去套流氓?” 林白药笑道:“除了你,我也不认识别的妹子……” 叶素商嗔道:“原来你舍得我啊?” 这句话听着味不对,可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痒痒的。 林白药忙道:“这不是开玩笑吗?真到需要妹子的时候,我宁可自己穿女装,也不会拿你去伺虎狼……” 叶素商噗嗤一笑,坏兮兮的上下打量林白药,似乎在脑补他穿什么女装更好看。 林白药干咳一声,又不是玩奇迹暖暖,可别走上换装的不归路。 他重新把话题拉回正途,道:“姚庆木留有话吗?” “对了,他给老板留了一封信!” 林白药接过信,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隽永飘逸的钢笔字,满满的文人气息。 姚庆木在信里详细说明了许威的资金来源,高达七百万的资金来自于他的干爹。 可想而知,这么大笔钱肯定牵扯到不合法合规的地方。 并且交代了用全部三千万的资金卖空的均价和仓位。 最后预祝林白药财源广进,万事如意。 “这就是和聪明人合作的好处!” 林白药笑道:“他知道我要对付许威,许威干爹是最大的隐患。所以特别留信指出那七百万的来历,省了多少麻烦?” 叶素商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 “等?” 林白药抬头看了看表,道:“等许威那边的消息!我料他不肯平仓止损,那就等他爆仓出局!” 下午开盘。 期价没有如预期的下跌,反而继续高速飙升,许威渐渐绝望。 当快要抵达风险控制线的时候,期货公司的风控部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