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缓缓停下。
姜朝从驾驶座上下来,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
随行的保镖撑起一把黑伞,护着江承宴从车内下来。
男人身穿黑色西装,挺拔的身型伟岸如山,周身散发而出的迫人寒气令人望而生畏。
江承宴一出席,很快就吸引了葬礼上其他人的目光。
他身上的气场太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天然的矜贵和傲然,让人难以忽视。
却也无人敢靠近他。
也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风声,说是苏慈意下落不明,失踪已久。
帝都的权贵圈子几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前几日恰好有一个纨绔少爷在饭局上议论起这件事情,不巧被姗姗来迟的江承宴听到。
江承宴当场让人打碎了这个纨绔少爷的几颗牙,连下巴也卸了,把这个纨绔少爷吓得屁滚尿流。
从那天起,江承宴就让人放出了话——
苏慈意好好的,只是出差去了,谁再敢妄议,江氏集团必追究到底。
此事一出,帝都的权贵圈子们都闭紧了嘴,不敢再出声。
江承宴和苏慈意二人的订婚宴在即,在这个节骨眼上,更没人敢去触江承宴的霉头。
小雨仍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滴打落在黑色的大伞上,又滑落在地。
江承宴被保镖护着走了进来,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来。
许清知和潭老爷子站在许家赢和苏紫柔的墓碑前。
见江承宴来了,许清知朝他轻轻颔首。
一张素净的小脸上无喜无悲,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经过了这段时间来帝都的震荡,昔日清冷傲然的许家大小姐身上更多了几分韧性和坚忍。
“江总。”
潭老爷子态度恭敬客气,将江承宴迎到了许家赢和苏紫柔的墓碑前。
江承宴抬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黑色墓碑上摆放着许多束洁白的菊花,整个悼念会上的氛围倒是庄严肃穆。
男人薄唇讽刺地轻扯,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
在众目睽睽之下,江承宴抬手点了一根烟。
深吸一口后,带有浓烈尼古丁味的烟雾吐散而出。
火红色的烟头燎动。
他随手将烟灰抖落在了墓碑前的纯白菊花上。
一尘不染的洁白菊花沾染上了点点烟灰,变得不再干净。
做完这一切似是还不够,江承宴将没抽完的半截烟头抵在许家赢的墓碑上摁灭。
灭掉的烟蒂又随手丢在菊花上。
这下不仅是花上有烟灰,就连许家赢的墓碑上都残留下了一圈烟灰。
在场的众人全部愕然。
就连许清知都愣了愣,也没想到江承宴会这样做。
这种行为就是赤裸裸的羞辱许家赢。
对死人都敢这么不敬...江承宴还真是百无禁忌。
有人暗暗在心中想着。
然而众人又惊又惧的目光并没有让江承宴本人如寒似霜的冷峻面孔泛起一丝波澜。
他双手插兜,漆黑的瞳孔中尽是森冷阴鸷。
目光所过之处,众人皆脊背一凉,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许家赢就这么死了,是便宜他了。”
江承宴轻描淡写地吐出这句话来。
潭老爷子和许清知都面色复杂地沉默了下来。
许家赢和苏紫柔到底做了什么,外人不知道,他们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于这对害人害己的夫妇来说,就这么死了,确实是便宜他们了。
场内一片寂静。
众人皆被江承宴的举动震得脊背发寒,没人敢出声。
就连雨滴落入草地时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明显。
一阵冷风吹过。
保镖护着江承宴已经往前走了,三两步就离开了漩涡中心。
姜朝留下,低声对许清知道:“许小姐您先忙,江总在门口处等您。”
他说完,也快步跟上了保镖和江承宴的步伐,匆匆离去。
许清知望着江承宴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压下了内心翻涌的思绪,继续操持起许家赢的葬礼。
发生了方才江承宴那狂妄嚣张的行为,许家赢和苏紫柔的葬礼上气氛已经变得古怪起来。
许多人敷衍地走了个过场就匆匆离开,生怕走得慢了,会被江承宴认为是和许家赢夫妇有什么牵扯。
江承宴一行人在入口的避雨处站定。
旁边,等在一旁的殷宇双臂环胸,懒洋洋地“啧”了一声。
“你还真是,人都死了你还来踩上一脚。”
江承宴一个凌厉的眼刀剜去。
殷宇识相地转移了话题:“慈意的下落还是查不到吗?”
江承宴深如寒夜的眸子染上一层阴沉,“查不到,她的踪迹被人抹除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有去过z国一般。”
“真是棘手……那叶家那边呢?”
提及叶家,江承宴发出一声冷笑。
“叶家现在内斗的厉害,狗咬狗,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老狗死还是小狗死。”
不仅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