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祭拜(6000)(2 / 4)

为场面太过混乱,夏侯譒站上了辎重车,振臂高呼,想要集结部队,却有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夏侯譒的面门,夏侯譒一头栽倒在地,便再也没有站起来。 羊鸦仁回首看向东魏越来越近的铁骑,只见一名年轻将军又把弓对准了身穿明艳甲胃,身骑高头大马的自己,吓得羊鸦仁赶紧滚落下来。 这名年轻将军正是段韶,段韶见没有杀掉第二名梁将,也不丧气,他弃弓举槊,高喊道: “敌将已死,众将士随我破贼。” 全军欢呼响应,就连原先已经逃了的州郡兵也沿途捡了之前丢弃的兵械回身掩杀。 大战、恶战指望不上他们,但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无需人来教授。 就练一些胆子大的泥腿子,也跟在王阿井等人的后头,似乎也想捞点好处。 夏侯譒中箭生死不知,羊鸦仁想要代掌夏侯氏私兵,但私兵之所以称为私兵,就是夏侯家私有。 你羊鸦仁虽然贵为主将,但不姓夏侯,也想指使我们? 这支号称天下精锐的夏侯氏私兵在夏侯譒中箭昏迷后,居然战斗意志瞬间瓦解,一群人护着昏迷中的夏侯譒直接撤出战场,其余人见状也撒丫子跑。 古代战争从来如此,一旦失去建制,又中埋伏,哪怕是精锐也要作鸟兽散。 羊鸦仁所部见一万人的友军全跑了,自己哪还肯继续集结御敌,用命给友军争取逃跑时间,于是稀里湖涂的一场越野跑比赛就此展开。 羊鸦仁回天乏术,只得跟着一起跑,段韶领着骑卒就盯着羊鸦仁追杀,其余方向交给步卒追逐。 身后追兵越来越近,羊鸦仁满头大汗,段韶麾下骑卒一人两马甚至三马,机动力可不是他们能比。 “着亮铠者是羊鸦仁!” 身后有人在高声呼喊。 羊鸦仁赶紧丢盔弃甲,大冬天里只穿一身单衣在马上奔驰,人都给冻麻了。 “长须者是羊鸦仁!” 羊鸦仁无奈,只能拔刀割了自己胡须。 “骑马者是羊鸦仁,着单衣者是羊鸦仁!” 羊鸦仁破防了,你们这也太过分了,非要我下马裸奔不成! 羊鸦仁还是下了马,胯下战马已经脱力了。 却没有脱衣,而是换了一身普通军士的服饰。 可还是被东魏骑兵抓了俘虏,他们一人三马实在太快了,羊鸦仁对此愤愤不平,他被梁军俘虏指认出来后,恨声道: “不过仗着战马众多而已,有本事将我放了,你我在水上御舟而战。” 段韶走了过来,看着灰头土脸的羊鸦仁笑道: “你一个北地亡人,何时成了善舟的吴人了。” 羊鸦仁被问得哑口无言,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言语。 段韶却不再理他,命人将羊鸦仁绑在马上,派出一部分人继续追杀溃败,其余人随他带了羊鸦仁以及在战场上缴获的各类旗帜,其中就包括羊鸦仁的帅旗,领精骑先行,步卒在后,直奔彭城而去。 段韶不愿再追杀败兵,原因之一在于败兵四散溃逃,难以抓捕。 但更重要的是从俘虏口中得知,彭城城下还有南梁五万五千州郡兵在虚张声势。 段韶计划把这支队伍包围吞下去,当然是要用羊鸦仁的帅旗以及其本人来瓦解敌方斗志,再遣人招降,毕竟如今局势逆转,原本围困彭城的他们处在段韶与高岳的内外夹击之下。 败兵两条腿跑得再快,也不如段韶的马快,彭城外的南梁州郡兵还未得到前线溃败的消息,已经被段韶领精骑横绝了南归道路。 段韶命人举着羊鸦仁的帅旗,打马绕营,又让人押着羊鸦仁给大营里的一众梁军看仔细了,而后派人招降梁军,而彭城内的高岳也在整军后,留足留下一部分人守城后,带领其余部队出城随段韶围困梁营。 毕竟敌方大败,主帅都被擒了,军心已然涣散,自己这支州郡兵虽然拉胯,但打这些没有了斗志的南梁州郡兵还是不在话下。 随着段韶麾下步卒陆续抵达,彭城外的南梁大营终于有人随之前进营的使者走了出来。 此人是军中一名将领,被临时推为主事之人,他一来就摆出条件,愿意放弃军资器械,只求让他们南归。 却被段韶断然拒绝,他抓这支南梁州郡兵本就是打算一方面对南梁有生力量进行打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这些人为建设未来的高氏政权添砖加瓦,又怎么肯放过他们。 段韶只做出承诺,绝不杀俘,便让这名将领回营与其余人商议。 若是不愿降,也不强攻,只会将彭城上的投石车拆卸下来,就地组装,日夜用飞石、火石洗礼梁军营寨。 又领着梁将看了一圈自己军中战马,见他神情沮丧这才放了回去。 果然,没多久,五万五千梁军州郡兵在段韶与高岳联军的包围下,以及承诺不杀俘的保证下,选择出营投降。 而分拨出去追杀败兵的一万将士也陆续回到彭城,统计战果后才知,此役俘获南梁战兵三千,斩杀六百,抓获梁军主将羊鸦仁,副将夏侯譒重伤垂死,但后续又有消息,说段韶一箭正中其左目,虽然丢了一只眼睛,但到底是保住了性命。 不过更重要的是抓了五万五千南梁州郡兵,段韶立即派人往洛阳报捷。 眼见东线战事以定,他将俘虏暂时交由高岳看守,自己则召集军队准备再战。 高岳在城中本就有两万州郡兵,之前守城又临时征召数万丁壮,此时淮南空虚,徐州再无威胁,看管这么多俘虏,倒也不是问题。 但高岳还是找到了段韶,经此一战,他对高欢所言再无一丝怀疑,但又担心段韶年少得志忘乎所以。 其实高岳年纪也就大了段韶一两岁,但无奈按照与高欢的关系,两人差了辈。 段韶是外甥,高岳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