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慌忙跪下请罪,晏主摆摆手让他起来。 刘命长用一贯冷漠的眼神看过来,晏主却看出了一丝木然,她几番回想,就把这事情想通了。 “阁首,嫔妃进宫半月不足,就算有孕也要一月足才会被诊断出,朕真的只是吃的有点撑!”更何况她与她的嫔妃真的只是单纯的搓麻友人啊,他又不是不知道! “陛下恕罪。” 一点诚意都没有,连个腰都没弯!她实在有被气到,一个眼刀就瞪过去了。 刘命长不以为意,让老军医下去了,老军医擦着汗跑得极快。 晏主怒吞几口奶羹,还不忘恨恨地瞪着他,真是绝了,这人就这么想要个小傀儡?有她这个傀儡还不行吗?她这么听话! 刘命长无视她的目光,从随身的锦囊中拿出个药瓶,放在奶羹旁边,道:“把这个药吃了。” “什么药?”晏主也无视他继续吃奶羹。 刘命长懒得同她解释,提醒道:“不可忤逆。” 晏主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平时她处处忍让,屈居于他的滔天权势之下,能屈能伸的本领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但细想之后,她也不过十六岁的少女,有些气不撒是过不了。 奶羹往桌上重重放下,她气愤道:“你不说是什么药,朕就不吃,朕告你谋害天子!” 说完她就后悔了,他刘命长又不是没谋害过皇帝。 她怯怯抬头,刘命长竟对他这极为冲的口气没反应,也没追究她曾经说过的“绝不忤逆”,甚至轻笑了一声。 这笑容让她毛骨悚然,刘命长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左眼眸下那两颗并排的红痣隐没在阴影中,看起来悚然阴丽,他虽然笑着,但狭长的眼睛却弯都没弯一点,骨节分明的手拆开瓶口,拉过晏主没拿着勺子的左手,将一颗乌漆嘛黑的药倒在她手心。 “吃了。”他轻声哄着,听起来像是安慰,如果忽略他这张杀气腾腾的脸的话。 吓得跟鹌鹑似的晏主这时候可不敢忤逆了,颤颤巍巍把药丸往嘴边送,药丸刺鼻的味道让她想到苦味,这药一定很苦。 药丸停在她嘴边,僵持住了,刘命长也不急,就等着。 半晌,晏主泪眼蒙蒙地看着刘命长,颤抖着开口:“阁首,我能不能先把奶羹吃了?”吃了好上路,不吃白不吃。 刘命长靠在椅子上等了她半天,等来这句话,多少是有点不耐烦了,他不喜欢解释,也就不喜欢跟蠢人相处,但偶尔他也会反思,多说两句话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于是,他说:“最好不要。” 晏主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头一仰脖子一哽,把药吃了。 好苦啊啊啊! 刘命长指了指奶羹:“吃,解苦。” 晏主吭哧吭哧几大口下去,好受多了,药丸虽苦,吃完之后嘴巴里倒是有股熟悉的甘甜,她也反应过来了,对上刘命长直勾勾的视线,一窘,多少猜到了点,问:“阁首,这到底是什么药啊?” 刘命长:“解药。” 解药?她中什么毒了?